是以,在京中人都尚未反应过来,苏浅竟然和朱央和离一事,宫中下诏,封苏浅为靖安长公主。
原以为苏浅是昏了头了,一大把年纪竟然学人和离,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结果倒好,她这头刚和离,竟然就成了大齐的长公主,皇帝的义妹了?
好些人这会儿都想问问朱家,听说这样的消息他们是怎么想的?
朱家这个时候,朱央正被家法呢。
一鞭一鞭的打在朱央的身上,朱央一声都没吭。
朱贲在一旁坐着,看着倔强的儿子,“还不知罪?”
“想走的人何必留。”朱央仅是平静地回了一句。朱贲目眦欲裂,“她手里的东西,你明明知道,为何不夺回来?你该知道她是向着谁的?”
“她的东西,她不肯给,我们便要去抢?父亲若是抢不到,打算如何?”朱央反问。
朱贲再也控制不住,一把上前,抢过管家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朱央的身上,“你是要毁了我们朱家?”
没想到朱央闻之却冷声地道:“能毁了朱家的只有我们自己。我从来不知,父亲竟然如此鼠目寸光。”
“放肆。”被儿子说是鼠目寸光,任是哪个当父亲的能够容忍?
“父亲若是认为我做得极为不妥,欲如何处置,我在这儿,父亲可随意。”朱央抬头挺胸,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请朱贲随意处置。
已然为祖父的人,没想到有这样的一天,竟然让亲生父亲再一次于祖宗灵位前打他。
外面的人听着屋里的动静,知道定是出了大事,朱央惹怒了朱贲,这才会让朱贲完全不想再给朱央留颜面。
想到苏浅离家一事,看来这和离一事是真。
只是谁也想不到,苏浅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和离。
已然成为朱家掌家夫人的人,为何却选择离开朱家?朱家对她没有意义,难道她的儿女对她同样也没有意义吗?
这个问题,怕是只有苏浅最清楚。
朱央再一次被打。
若不是朱贲顾忌朱央年纪不小,再打下去怕是要受不住,只怕会打得更狠。
饶是如此,气愤之下,朱贲对于唯一的儿子也是下了狠手。
朱央的后衣都渗着血,一点一点地落下。
他从宗祠走出去的时候,一众儿孙看着朱央,朱央脸色发白,却面容平静地道:“若是想留在宗祠,进去吧。”
一群人自是清楚现在的朱贲心里攒了极大的火,否则也不会对朱央下手。
连朱央都能打的人,还有谁是他打不得的?
如此,连忙朝朱央作一揖,各自散去。
等人一走,朱贲怒气冲冲的出来,这就打算离去。
“父亲这一辈子都认为我无用,担不起朱家。朱家,已然达到最盛的地步,父亲,你还不满足吗?”朱央原是不想问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地问出来。
“你该知道,我们若不进,便只有一死。”朱贲气得不轻,他就知道,这个自小不听他话的儿子,将来必坏他事。
第123章 拿人
朱央嗤笑一声, “不进则必死?当今陛下是仁厚之君。父亲要进,进到如何?权倾朝野,无人敢不从之?父亲自问有这样的能力?”
如此不屑之极的语言, 都是在无声地提醒朱贲,这个天下永远不可能由他说了算。
“一步一步经营, 总会可能。倒是你, 你是我的儿子, 你知道我的心思,为何你却不肯助我一臂之力?”朱贲是气的,明明只要朱央相助, 有些事就能事半功倍,偏偏朱央不愿意。
“你知道苏浅在我们家, 重情重义的陛下定会有所顾忌,这对我们家就是一道屏障, 你为何, 为何要与她和离?”朱贲很多时候都弄不清楚儿子的心思, 他该知道他为何要让他娶苏浅。
这么多年了,就算朱央不与苏浅做到夫妻恩爱,也能相敬如宾,他以为儿子能继续保持的。
朱央笑了笑,“只是不喜罢了?如同我从来都不喜于父亲的心思。自然,我是想让她在我的眼前永远消失。父亲明白,从我对她动手那一刻开始, 你就留不住她。”
素日不曾喝斥于任何人的朱央,终是对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动了手。
朱贲狠狠地瞪了朱央一眼, 越发的不喜之极。
“你该想想如何向陛下赔罪。苏浅如今是大齐的长公主了。”朱贲冷声地提醒,是为了让朱央清醒一点。
“若她不是进了我们朱家, 她早就已经是长公主。”有些事,不说,各自都明白。
朱家如何对苏浅,皇帝如何对苏浅,两下对比,谁又能否认?谁又会不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