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带你去买杏酥酪,看你的模样似乎不太合心意,我让总兵府里的厨房重新做了一份,你尝尝。”
她眼睛里才泛起的酸涩被压了下去,颇有些破涕为笑的意思:“前日买的莲花酥都没吃完呢。”
那莲花酥也香甜可口,酥脆清香,她从前吃海物的多,原不知道人间还能有这么多清甜不腻的吃食。
哪吒瞧见她笑逐颜开的模样,心中突然有一丝悸动,引得他喉咙有些发痒。
他放开了油纸包,去握她的手腕,拇指在她的虎口处轻轻扫过,蹭到了锁在她腕上的乾坤圈。
是了,她的手上是他的乾坤圈,她的鬓间戴的是他送的簪子,她的颈上缀的也是他送的项链。
混天绫顺着他的心意披去小姑娘臂膀上,和她明艳的红裙融在一起。
再加一样。
混天绫还轻轻扯了扯她的手腕。
敖泠不明所以,疑惑望向他。
他眨了眨眼睛,喉结滚动:“敖宝儿,可以亲一下吗?”
他从前向来是想做便做了,总是肆意又蛮狠,可如今却在小心地询问她。
敖泠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是反驳还是同意。她的眼睛澄澈晶莹,眼尾微微垂下,弱气又无辜,哪吒抓着她的手一紧。
暴露本性只是一瞬间的事,凶狠的少年总爱在这种事上蛮不讲理。
他的手掌稳稳地扣住她的后颈,像是怕弄乱她的头发,却不容置疑地将她拉进他的怀里。
鼻尖贴着鼻尖,他的动作才算缓了下来,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气息滚烫,惊得她一时忘了闭上眼睛。
哪吒哼了一声,似乎不满意,空出只手来,捏了捏她的耳垂。
混天绫也顺着他的心意,绕上她的双眸。
眼前漆黑下来,他的气息愈发浓烈,唇齿厮磨间,她感觉哪吒轻咬了她一口,刮过她的唇瓣,有点酥麻,一点也不疼。
这个吻绵长又缠绵,等到混天绫松开时,她一张脸已经酡红,瞥见哪吒同样通红的耳廓,又忍不住想笑。
“笑什么?”
敖泠去捏他的耳朵:“方才不是很凶?怎么耳朵尖都在发烫了。”
哪吒眯着眼睛,唇角的笑意又凶又狠,不怀好意,也去捏她的脸。
“我看你,你怎么脸红成这样?也没喝酒啊。”
他将她箍在怀中,乾坤圈将她作乱的手按下来,他又凑去她耳边。
静默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道:“要不再来一次?”
看看到底是谁在害羞。
敖泠开始挣扎,哪吒顺势松开了她,眼里全是畅快的笑意。
她还以为这人也会害羞,没想到他只有无赖。
无赖又流氓!
闹也闹过了,哪吒正了正神色:“我去找一下师父,你乖乖等我。”
他用指尖碰了一下她腕上的乾坤圈。
敖泠的手一缩,垂下眸子,掩下眼底的波澜,乖乖应了声。
......
乾元山地界并不复杂,因为在此修行的只有太乙真人,哪吒和金霞童子三人,因此也不像总兵将军府一样满是禁制。
敖泠没花几天功夫,就摸清了这里的地势,自然也知道哪吒与太乙真人惯常会在山崖处谈心。
没人防着她。
“此番是听从你父亲的意思?”太乙真人的语气没什么起伏。
但哪吒不喜欢“听从”这个词,冷哼了一声:“敖广本该死,可惜今日让他逃了。”
今日他本是去陈塘关点兵,却见天边异动,追寻上去,正是敖广等人要去天庭状告陈塘关。
敖广果然想在龙筋一事上做文章,要告陈塘关觊觎他龙族之宝,故意起兵。
他怒不可遏,当场便要将那老妖龙的龙筋一并扒下来。
正要得手之际,却有另外几个太子与敖广里应外合,让他逃了。说到这事他就更来气,追去东海再探,龙宫哪还有那群精怪的影子。
太乙真人皱了眉,去看他这个桀骜难管的徒弟,见哪吒面上还是一副愤懑神色,最后只叹了一声。
“陈塘关递去天庭的法旨上,写的只是辟恶除患。”他给哪吒分析利弊,“据我所知,二太子三太子皆毙于当场,大太子被震天剑重伤,也没有撑过几日。余下的几个小辈,或伤或逃,至今不知所踪。龙宫被这样闹上一回,若天庭真要降罪于你,桩桩件件都叫你好受。”
哪吒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他挑了挑眉:“他们死有余辜罢了,陈塘关数十年未曾降雨是事实,龙族逼迫人族进献童男童女也是事实。天庭就算真要包庇龙族,也得掂量掂量。”
昊天玉帝初建天庭,根基不稳,阐教、截教、人道三派早已势重,他也难以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