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驸马见了公主,连忙礼节周到的下车行礼。
“驸马怎么来了?”公主扶着侍女的手,原本是要上车的,问来人。
这人与林家没多少交道,林探花又不在,不会无缘无故过来。
驸马连忙将手中的单子呈上去,对公主道?“林探花不在,奉了圣命,来给林大人守门。”
得了这东西,怡和公主可又不想回公主府了,于是黛玉和张漱玉前脚见公主刚在,后一刻就见她又笑眯眯的回来了。
“这可是我从驸马那儿截回来的,我叔叔那边约莫是那几个小皇弟!”怡和公主得意的将自己缴获的战利品拿给黛玉她们看。
一看那单子上,驸马也好,张漱玉的夫君也在,还有些点得上名号的才子。
怡和公主看了这单子,忍不住蹙眉。
“父皇这是在做什么,林家这边可都是什么翰林学士和国子监的博士!可不是要难坏我那小叔叔!”
这京中算得上有才的都在此处了,那些个皇子们读书的水准,旁人不敢妄加评判,怡和公主可是心中有数得很。
都用不上这么些人,一个林探花就能将他们都对付了。
张漱玉看了这单子,也觉着夸张,若是不知情的看了,谁会以为这是林家给结亲的女婿设的路障?这是嫁女儿,还是开文会选魁首?
张漱玉摇头道:“要我说圣上也是太操心,何必要那些学士博士?只咱们玉儿,就可以将人制住!”
怡和公主可是赞同黛玉的才情能将那些个皇子皇孙压过去,可是却不赞同圣上是故意与小叔叔为难的说法。
若是林小探花在,她小叔叔那才叫一个艰难,正是黛玉的兄长不在,圣上才想了这么个主意。
怡和公主道:“玉儿的兄长在江南,是来不到了,父皇这才多找几个人守门呢!”
张漱玉想到自己成婚之时,父兄都在北上戍边的路上。
这样重大的日子少了家中重要的亲人,心中滋味,最是难受。
黛玉和兄嫂的关系,又亲密极了。
“我倒是还好,反正嫁的也不远,想家了回来就成,公主也说了,那府里没什么长辈要立规矩。”黛玉反而还要安慰自己这两个玩伴。
随即又道:“倒是我哥哥和嫂嫂,难受得紧,还有父亲,这几日也是上火了。”
怡和公主听黛玉如此说,心中羡慕,也道。
“却是把林大人忘了,早前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你也未进过宫,林大人爱女如命的消息却是早早传了进去。”
那时皇宫里的娘娘们听了还不信,以为是讹传。又道林大人每个见底,总是要出嫁的姑娘,再怎么疼爱也是旁人的,可不是白费了心?
第180章 流放
今年的正月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二月里,二月二龙抬头一过,朝廷中要流放的犯人也纷纷上了路, 贾环检举家人有功,加之年岁稍小, 故而也没有重判, 只网开一面放了出来, 叫贾环自谋生路。
而荣国府里袭爵的贾赦、在外做过员外郎的贾政、还有年近加冠的宝玉、贾琏之流被发往最先的祖籍东北方向。
宝玉只在年节之时听说那边会送些过年要用的祭品和节礼,路上快马加鞭要走上好几个月。却不知他们用脚,一步步走过去, 又要几时?
临行之前,袭人和麝月花了银子, 总算又见了贾宝玉一面,她这次来, 给贾府的几位爷都带了一件厚衣裳, 现如今已经有了判决, 两房的父父子子都搬到一处关着。
麝月见宝玉又瘦了,胡子比之过年时又长了一截,显得整个人沧桑无比,哪里还是那个面如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的公子哥。
袭人连忙苦中作乐,安慰麝月和宝玉道:“好在是往东北去,不是打仗的西北。只是奴婢听说那边的冬天冷得跟什么似的……”
在袭人道概念中, 去东北总比去西边好,去了西边, 指不定就被抓了壮丁去充军。
然而在西北的将军们,又怎么看得上, 宝玉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宝玉伤春悲秋,连只鸡都杀不得,更何况刀刀见血的战场?袭人实在是多虑了。
宝玉也反过来安慰两个丫鬟,“那边总也还有一个祭田庄子,也能活吧?”
“二爷莫不是还要自己种地?!”宝玉平日里喝口水都要人倒了放凉,又怎么能种地?
宝玉听了麝月这话,无奈的直摇头,看来麝月就算出去了这么久,还是没有适应过来,自己已然不是荣国府的二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