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几步,苍色的眼眸忽然捕捉到了一抹柔和的颜色。
她手里拿着他被风卷走的纸牌,走了过来,面上犹犹豫豫的表情让五条悟笑出了声。
他朝是枝千绘丢去一个张扬恣意的笑容,问道:“怎么,以为我们会打起来?”
千绘:“……确实是这么以为。”
她都做好处理薨星宫的战后损失的心理准备了。
六眼的五条悟、聚集了多周目情感而咒力庞大的夏油杰、被她塞了很多咒具堪比咒具军火商的禅院甚尔。还是在薨星宫前的特殊环境下,怎么看周围的树木房屋都会遭殃。
或许是是枝千绘的态度太直白,五条悟被哽了一下。
少年桀骜尖锐的锋芒忽地柔软下来。
百物语事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五条悟和她错开视线,“我又不是只会给你添麻烦。”
“偶尔,我也是很有用的。”
——他可是最强!
面对可爱白毛,是枝千绘顺毛摸摸。
然后白毛更炸了,脸色通红。
那边,发现是枝千绘终于从薨星宫出来了的两人也收拾了东西,一齐过来。
禅院甚尔和夏油杰过来的时候,五条悟已经把别扭压了下去,只有耳垂带着点红晕。他问是枝千绘:“你去和天元谈什么了?”
千绘眨眨眼,半真半假地说:“星浆体被绑架事件。天元大人不太放心,找我问了具体情况。”
夏油杰脚步一顿。
少女若有所觉地对他投去安抚的笑容。
“那就是这件事你也要参与了?”五条悟没发现这个,继续问道,他想了想掺和进这件事的势力,说道:“我记得好多咒术世家都有参与进来的打算,天元大人在咒术界的地位相对特殊……”
“会借势东山再起,我知道。”
是枝千绘接话,但她很快把话题按了下去,扯开话题,问他们来找她有什么事。
DK们来找是枝千绘没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不然也不会闲的没事和禅院甚尔在这里打牌,浅聊了一会儿,少女就把五条悟和夏油杰打发了回去。
搞定这些,是枝千绘终于有时间回去处理突发事件里的头号大冤种羂索,以及被羂索提前召唤出来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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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宿傩发现自己又回忆起了千年前的事情。
还接上了上一次的记忆。
宿傩有点兴趣,就没有干脆直接的醒过来。
“之前打的那一场,你赢了。想要什么?”
脸上被画了一笔,诅咒之王大度的没有计较脸上的墨迹,反而问了少女要什么奖赏。
少女把毛笔随手掷到墨盘里,溅出不少黑色的痕迹。
作为打赢了的一方,她理直气壮地要求:“我想看你的生得领域。”
生得领域,乃是咒术对战的至高点,相当于个人不可外泄的必杀技,一般……不对,是个咒术师都不会给别人研究自己的咒术。
两面宿傩诧异的横了她一眼,他甚至觉得这个要求有点无聊,但他还是应了这个好奇心爆棚的巫女的要求。
诅咒之王纵容般的抬手。
领域展开——
「伏魔御厨子」。
无声的波纹掠过周围,血珠滴落般的声音划在耳膜过。
眨眼间,红黑色取代了眼前的全部视野。
脚下是森白骸骨,尸山下是积蓄成海的血水,无边的恶聚拢在领域当中,令人如芒刺骨。
两面宿傩却没看自己的领域。
猩红瞳孔里,装着的全是身边的人类少女。
诅咒之王坐在骸骨上,挑眉望向她:“荣幸吧,女人。你是第一个站在这个位置上看我的领域的人类。”
少女眨眨眼睛,似乎很在意话里的词句:“第一个?”
“还能有几个?你这样这样妄想掀翻整个世界的小疯子出现一个就差不多得了。”
两面宿傩从喉间发出低笑,腥红瞳孔映出浅色身影,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喔?”
那少女弯下眼眸,瞳中色彩淡漠,“我的荣幸。”
诅咒之王没有错过这一瞬间的神情,他也不在乎,哼笑一声,念了句“小疯子”,看着她从骸骨王座上下去,淌进血池里。
“你看这个做什么?”他问。
“最近你很奇怪啊,比以前疯多了。”
血海划出波纹。
她走到了森白尸骨边。
“好奇。”
少女的声音带着空旷的回音,她倒是不忌讳地把自己的理由全都说出来:“之前认识的一个诅咒师,他的领域让我很感兴趣,想起这个东西是术师对术式的理解才构成,所以想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