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令昭听到这话差点喜极而泣了:“阿韫,你是第一个相信我说这话的人,我……”
“我不是相信你。”沈知韫打断了贺令昭的自我感动,“而是我认识的君子都是真君子,突然出现一个伪君子,我能一眼看出来,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么?”
所以沈知韫不明白,贺令昭在莫名其妙感动什么。
贺令昭:“……”
不过说到这里时,倒让贺令昭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阿韫,我记得,你上次曾问我,有没有可能是裴方淙在故意激怒我?”之前贺令昭一直以为,裴方淙是想害他。但经历过刚才的事情,现在冷静下来之后,贺令昭突然意识到,上次沈知韫说,裴方淙可能是在故意激怒他这话,好像是真的。
贺令昭问沈知韫有没有这种感觉,沈知韫轻轻颔首。之前她不确定,这次基本能确定了。
“可是他故意激怒我做什么?想让我打他?”但随着上次贺令昭去兴昌伯府,以赔罪的名义,让太医去给裴方淙看脑袋,太医说裴方淙没有脑疾之后,这个猜测就被贺令昭打消了。毕竟一个正常人做不出这种事来。
“难不成他是想搞坏我的名声?但我现在已经是盛京第一纨绔了,名声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他为什么还要再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来对付我?”贺令昭想不明白。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四皇子?”提到四皇子时,贺令昭眼睫倾垂,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神色。
“四皇子?”贺令昭想了想,摇摇头,“应该不会。四皇子想争储位,他想与我交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让裴方淙那条疯狗来咬我?”
好像也是。沈知韫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只道:“你现在既然知道他在故意激怒你,在没弄清他的目的之前,你最好离他远一些。”
“离他远一些,我还怎么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沈知韫转眸,就见贺令昭捏了捏指骨,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那条疯狗咬了我这么久,我总得把我之前的憋屈,一一全还回去才是。”
沈知韫轻轻蹙了蹙眉,但见贺令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没再说什么了。
“好了,咱们今日是来赴赏春宴的,没必要为了一条疯狗辜负了这满园春色。走走走,我们去前面看看。”很快,贺令昭便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了,他高高兴兴的要带沈知韫逛园子。
他们两人刚出小径,就见前面又有一大片花林。林中赏花的人很多,但沈知韫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人群里的一个姑娘。
原因无他,这满园的芳菲,都不及那姑娘的一袭红衣耀眼。
“那就是庆国公的孙女穆红玉,她旁边那位是庆国公的长媳,也是穆红玉的母亲。”贺令昭压低声音飞快说完,便带着沈知韫过去打招呼了。
昭宁大长公主与庆国公夫人是闺中密友,是以贺家和庆国公两府关系也十分好,当初贺令昭与沈知韫成婚时,庆国公夫人还曾携全府亲自去观礼了。
说过几句话之后,穆红玉见沈知韫身边并无女伴,她眼珠子咕噜一转,顿时便有了主意:“贺二,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孔文礼和赵世恒他们几个在找你。”
贺令昭同穆红玉相识已久,自是知道穆红玉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带沈知韫过来,确实也是想介绍她们两人认识。
如今穆红玉既这么说了,贺令昭便也乐得帮她一把:“他们既然来了,那我自然也是要找他们的,只是这会儿我大嫂不在,但我又不放心阿韫一个人……”
“你去你去,我带你媳妇儿逛。”穆红玉飞快过来,自来熟的挨着沈知韫,同穆大夫人道,“娘,我陪贺二媳妇去逛园子了,您自己去招待客人吧。”
说完,不等穆大夫人答话,穆红玉便带着沈知韫往前走了。
贺令昭见状,只得跟上去,又冲穆红玉交代道:“我把我媳妇儿交给你了,她要是少一根头发丝,回头我找你算账啊!”
“知道了。”穆红玉白了贺令昭一眼,从前她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啰嗦。
贺令昭又看向沈知韫:“我跟孔文礼他们去马球场玩儿了,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来马球场找我。”
沈知韫轻轻点头,贺令昭这才离开了。
穆红玉看的牙酸。她借以陪沈知韫的名义离开了她娘,其实是想去隔壁马球场打马球的,但现在贺令昭也不在了,她又不好把沈知韫一个人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