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将人放在外面多生事端,既然如此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等哈尔莫王子回来定下联姻之事,就打发出京。
他就不信,难道满朝文武,真的被一介弱女子拿捏住了不成?
天顺帝塌下肩膀,眉眼间说不出松了口气还是遗憾,他迟疑地开口:“可是那逆女脾性大,几次抗旨不遵,恐怕不会乖乖听命回京吧。”
说出来难堪,圣旨当前谁不是战战兢兢唯命是从,偏偏出了一个萧沫,拿抗旨不遵当家常便饭一样。
钱如晦目光沉沉:“朝廷会派钦差押送粮草物资前往彬州,解水灾之难。若是公主真有爱民之心,当自缚其身,让粮草入城,自身随钦差回京请罪,。若不然,......”他闭了闭眼,“一个没有仁心,无视百姓困厄的公主,也不配当夏朝的公主,更不足以担起和亲的重任,陛下,......”
钱如晦站起身躬身行礼,沉痛地道:“陛下,若公主抗旨,当派重兵拿下,格杀勿论。”
朝廷需要一个乖顺听话的和亲公主,若不能彻底压服,对方对夏朝没有一丝感情,心无挂念,这和亲公主也不是非她不可,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顾逸眉头皱得更深了,依着他对萧沫几面之缘的了解,对方不是会顺从威胁的性子,到时事情会顺利吗?
他再次请旨道:“微臣愿为钦差,押送物资前往彬州,并劝说公主归京。”
有官员看不惯他道:“顾大人能保证拿下公主吗?不会直接将粮草拱手送上吧?”
毕竟顾逸心心念念的就是彬州灾民,倒显得他们无情冷血似的。
顾逸不悦:“公主一个人和全城百姓孰轻孰重,难道看着百姓去死吗?”
对钱如晦以全城百姓要挟公主之事,他不敢苟同。
“好了,顾大人还年轻,此事另派大臣前去主持为好,......”天顺帝环顾周围一圈,“谁愿意前往彬州?”
御书房里再次静默,没人开口。
几位宗室王爷嗤笑一声,他们不满钱如晦否决杀掉萧沫的提议,见无人敢接下任务,不由嘲笑出口:“钱相老成持重,不若钱相去吧。”
萧沫杀神的威名不是白给的,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文官们身上多少有点不清白,一个个怕自己死在对方手上,自然不敢去。
钱如晦淡淡横过来一眼,对着天顺帝道:“老臣有一提议,救灾如救火,文官体弱反而会延误行程,不如武将行军快速。正好,威海大将军即日将带十万大军前往南疆换防,不如让方将军押送粮草前往彬州,顺便派兵将公主等人送回来。”
三百禁卫不行,三千兵马无能,那十万大军总能震慑住萧沫了吧?
如果面对十万大军围城,萧沫还能堂而皇之地抗旨,并从容而退,那钱如晦就信她身上说不定真有几分‘祥瑞’护身,否则就乖乖就擒被押解回京吧!
瞬时,文官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赞成:“不错,兵贵神速,正好方将军顺路,就交给方将军办吧!”
宗室们撇了撇嘴,他们手上没有实权,也奈何不了文官们做得决定,当下看向天顺帝。
秦管家犹不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自家主子喊冤:“陛下,请方将军一定要先救我家王爷,他是被冤枉的啊!”
天顺帝懵了一瞬,忙安抚道:“放心,朕会让方将军将安王弟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他觉得好像让威海大将军主持此事也没什么不好的,文官们到底文质彬彬,一旦萧沫肆意妄为,他们就束手无策。
武将总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吧!
于是,威海大将军方式刚就迎来了一道圣旨,让他去南疆的路上顺便押送粮草物资前往彬州救灾,顺便拿下真公主和安王,以及彬州官员等送回京城,上面还附上一句话:若公主抗旨不遵,允许格杀勿论。
方将军倒吸一口冷气,让他一个臣子手刃公主,这真的不是害他吗?
皇帝一旦秋后算账,他的头颅还能好好呆在脑袋上?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顾逸匆匆去找了钱如晦:“相爷,公主只是一个弱女子,何至于此?”
他心里总有不妙的感觉。
钱如晦冷淡地扫他一眼:“一个屡次抗旨的弱女子?一个敢杀珉王去,动辄杀官员的弱女子?”
他无所谓萧沫是不是装神弄鬼,但是她触碰到文官们的权利和底线了,要么打断萧沫的骨头压服她,要么她就去死,没有第三种选择。
“小顾,不要感情用事,”他拍了拍顾逸这个自己看好的后辈,“你还年轻,以后你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