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胡知府等官员都一并被山洪冲走了,死了的就死了,没死的要一个不落地找回来接受审判。
还有门千总于进达,这货投靠安王不说,危险关头丢下百姓不顾,自己率先逃跑,也要将人抓回来定罪。
这份奏折还是韩重元代笔写的,要不然萧沫怕自己会写上一通话骂天顺帝不可,看他宠信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都不把百姓的命当回事。
写完了封好,让安平这个熟悉天顺帝的人回去送信,另外派了两名锦衣卫护送。
“路上不要耽搁,尽快送到,务必让朝廷尽快救援彬州。”萧沫吩咐道。
有机会回京,脱离萧沫这个大魔王,是安平想要的,此刻却心情复杂。
他从来没见过像萧沫一样不含私心,以百姓为重的公主,虽然还是惧怕不喜,但却是敬佩不已。
安平保证道:“公主放心,当年老奴就是因为家乡遭了水灾,才被卖进宫的。百姓苦啊,老奴一定用最快的速度将信送到。”
送走了安平,萧沫很快投入到救助灾民的行动中。
抽空萧沫也问了韩重元,为什么安王说他帮过忙?
韩重元也没有隐瞒,他早就察觉到安王暗地里野心勃勃觊觎皇位。
不过锦衣卫统领的位置太敏感,未免落到个鸟尽弓藏的下场,他有意识地对天顺帝瞒下了这件事。
毕竟他虽然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意思,但也不想等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被下一任皇帝随手清除,让人随意摆布自己的生死,留着安王,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安王说的帮他,是指上次自己将承恩公勾结北狄害死林将军一事提前透露给他,本意为的是防止天顺帝为了私心压下承恩公一事不还给林将军一家公道。
后来安王果然借此放出流言,舆论滔滔,天顺帝不得不还了林将军一家清白。
韩重元嗤笑道:“安王总以为如果不是自己父亲早逝,这皇位就该是他的。可惜他不敢明刀明枪地动手抢,只敢暗地里使些鬼蜮伎俩,妄图借着几句流言,勾结收拢几个官员就想推翻皇帝上位。”
手
里没有兵马,本身没有经天纬地之能,安王本身没有任何优势,搞这些还不如去刺杀太子呢。
萧沫也是唾弃不已,自己的高度不够高,那就将别人拉下来跟自己同一水平。
所以安王才搞出这么多事,拿走赈灾钱粮,放任怂恿彬州官员贪污,顺势捏住他们的把柄为自己所用。
无视灾民惨状,甚至暗中将人驱赶出彬州城,将关于天顺帝的流言传遍夏朝,企图制造出皇帝昏庸无能的形象。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安王到底明不明白,皇位不仅仅象征至高无上的地位和荣华富贵,还有背后沉甸甸的责任。
为了权力,甚至不惜祸害百姓,哪怕酿成内乱拖累国家国力都无所谓的人,哪怕真的当了皇帝只怕也是个昏君,暴君,迟早会给国家带来灭亡。
这世上,像安王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真是不多了。
当皇帝——他配吗?
就算这样的人真的上位了,萧沫也一定会将他拉下马,再凌迟处死。
京城。
自承恩公逝去,沈皇后一直郁郁寡欢久病不起。
她恨萧沫,恨不得杀了这个亲生女儿。
恨天顺帝,因为皇帝顾及名声硬是不给自己弟弟报仇。
甚至她都迁怒上萧婉,如果当初她答应和亲,就不会爆出真假公主之事,也不会因为迎回萧沫,以致害死了外祖母一家,害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弟弟。
沈皇后对承恩公姐弟之情深入骨髓,失去了弟弟,连带着对萧婉都没有那么疼爱了。
沈皇后如此伤心郁郁,天顺帝自然挂心不已,心里像是有股火在焚烧似的,恨不得每日都守在妻子床边。
每看一天爱妻的眼泪,他的心就更痛一分,甚至生出了要不然如了皇后的愿,让她杀了萧沫出气,名声不名声的哪里比得了沈皇后的身体重要。
这日,亲自盯着沈皇后服了药躺下,天顺帝忧愁地背着手出了殿门,打算返回御书房处理政务。
冷不防撞见太子手里拿着什么从外面走来,不由皱起眉头喊人过来。
太子萧承安心虚地藏起手里的东西,走过来给天顺帝请安:“儿臣见过父皇。”
天顺帝训斥道:“这个时辰你不在宫里读书,去哪里了?”
太子垂下眼皮:“儿臣,儿臣去宫外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