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她还不忘刺下最后一刀。
“不是石头做的,但可以做到比石头硬!陆谨,别自欺欺人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
宽阔平坦的高速公路上,车辆来往不绝。
孟栖握着方向盘,视线盯着挡风玻璃,踩着油门的脚轻轻下压,仪表盘的指针跟着往右侧偏。
车窗外是不断飞跃而过的风景,车厢内是不停响动的手机铃声,车载中控屏上,贺伶秋的名字不间断地跳动。
孟栖记不清这是贺伶秋打来的第几通电话了,车子驶入拱桥,昏暗的光线将亮起的显示屏衬托地更加明亮,孟栖的视线再次被吸引过去,终于轻点了下屏幕,接通电话。
“喂!你终于接电话了,跑哪去了你?”
贺伶秋急切的声音顺着音孔传遍整个车厢。
“手机静音了。”孟栖不紧不慢地说,“民宿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我们下次再约吧!”
“行,那你开车慢点。”
贺伶秋停顿了会,犹豫着开口,“你和陆谨没什么事吧?”
孟栖收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即使对面看不到,她还是挤出了一抹笑,“没事啊,挺好的。”
孟栖听见手机那头轻呼了一口气,轻快的声音随即而来,“那就好,那你到家了跟我说一声,我先不打扰你了。”
电话挂断,车内陷入安静。
孟栖极力克制的思绪,还是被贺伶秋打乱。
再次回想和陆谨说的那些话,她的心还是会痛。
-
文思祁打开陆谨家的门时,扑面而来的是浓烈刺鼻的酒精味,他一刻都没犹豫,迅速冲进客厅,连鞋都没有换。
他的视线在偌大客厅扫了一圈,终于在沙发一侧的地上,看见陆谨的身影。
陆谨瘫坐在地上,头靠着沙发,赤着脚,手里拿着啤酒,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文思祁走过去时,他正仰头往嘴里灌酒。
“你疯了啊!”文思祁脸色一变,当即夺走他手里的酒,“一大清早就喝酒,你是不是疯了?”
陆谨不语,重新在茶几上拿一瓶打开,紧跟着又要往嘴里灌。
文思祁再次夺走,使劲摔在茶几上,洒出来的酒水溅的茶几地上到处都是。
“陆谨,你不觉得现在特幼稚吗?”文思祁冲陆谨吼了一嗓子。
能让一向情绪稳定且自律的陆谨,变成这副要死不活样子,除了孟栖他找不到第二个人。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陆谨吗?一个女人就把你搞成这副样子了?”
陆谨置若罔闻,空洞无光的眼睛连眨动都没有。
文思祁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提步走到陆谨面前蹲下,“六年了,你放过自己吧,孟栖不喜欢你了,你再怎么作践自己也用了!”
孟栖两个字,似乎把陆谨飘散的意识拉了回来,他看了看文思祁,而后闭上眼睛,声音不带半点温度,“不用你管!”
文思祁嗤笑,“行!你自生自灭吧。”
扔下手里的文件,文思祁摔门而去。
-
孟栖再次接到贺伶秋电话,脚刚踏进民宿门口。
“喂,又怎么……”
“孟栖,你既然不喜欢陆谨了,就别再来招惹他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收那头传出的冷沉声打断,不难听出这是文思祁的声音。
“无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陆谨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知道这六年,他为了你做了多少事吗?不求你感激他,记着他,只求你别再来招惹他了,放过他,行吗?”
“文思祁,你把手机给我!”
那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贺伶秋制止了。
孟栖僵在原地,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好半响,才发出声音,“对不起,我不会再见他了!”
“你对不起的是陆谨,孟栖,你配不上他对你的好!”
或许是因为贺伶秋的制止,文思祁的声音冷静了许多。
孟栖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泪眼盈盈的眸子仿若破碎的水晶。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也配不上他,欠他的我也还不清了,以后我会离他远远的,绝不打扰他了。”
贺伶秋夺过手机,刚好听见孟栖略带哽咽的声音。
“孟栖,你别理文思祁,他就是在陆谨那受了气,故意往你身上撒气,他说的那些话,你就当他在放屁。”贺伶秋的声音带着急切。
文思祁骗她给孟栖打电话说询问下情况,结果电话刚拨出去,手机就被抢走了,文思祁比她高一头,无论是身高还是力气,她都不占优势,手机拿不回来,只能在一旁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