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
一溜儿小跑的扑向了沐鸢。
沐鸢伸手一把接住他, 将他揽进了怀中,动作间皆是小心翼翼, “路面湿滑,怎么这般毛毛躁躁。”
她语气微重的说了句。
简书砚趴在她怀中蹭了蹭,“一回来就训我,你是在担心宝宝还是我?”语气中泛起几分酸意。
“你说呢?”
沐鸢瞬间破功,失笑的捏了捏他的小脸,“自然担心你这爱吃醋的小公子。”
“谁吃醋了?我才不吃,酸的很。”简书砚藏在发间的耳朵红了红,故意打岔。
沐鸢没有吭声,只是戏谑的盯着他看了会儿。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进了屋子。
简书砚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干嘛啊?一大早上就不见你的人影。”
“我不是给你留了字?”沐鸢挑眉。
“次次都用这招,你这字自己留着吧。”
说着,简书砚将怀中的小纸条拿出,扔到她面前。
小公子自有了身子后,这脾气一日比一日渐长,颇有几分娇蛮任性。
沐鸢也乐意纵着,耍起小性子的小公子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好好好。”
她接过纸条,温声安抚道:“从今以后,我每日都在家陪你如何?陪到你腻烦为止。”
虽是一句安慰的话,沐鸢却说的很认真。
“我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
简书砚此时倒又冷静了下来,自我反省道:“其实,我只是想让你陪陪我,你该忙你的便忙你的。”
她突然这么郑重,简书砚反倒有些怂了。
见此,沐鸢唇间溢出一声轻笑,只觉得小公子可爱的不行。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发:“我没骗你,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的任务就是好好陪你和咱们的宝宝。”
“什么一切都结束了?”简书砚有些没听懂,眼睛下意识瞪圆。
他眨巴了两下,“今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沐鸢静笑不语。
只说了一句:“好了,我们该去休息了。”
*
简书砚过了几日才知道,盛京城内确实发生了大事,而且是翻天覆地的大事,足以震惊整个胤朝。
沐国公府与叛党靖北侯勾结,直接抄家发配到西北苦窑做劳役,非大赦不得归盛京。
二皇女燕微月夜袭女皇,有谋反之心。被贬为平民,幽闭在皇陵中无诏不得出。
女皇断了一根手指,又被二皇女谋反的举动气急攻心,元气大伤,终日缠绵病榻连早朝都无法上。如今已是太女兼国,聆听朝政。
这几起事件实在是太过震撼人心,让人瞠目结舌。
本是风光无两的沐国公府和二皇女,没想到转眼之间便沦落至此。
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料。
简书砚听到这些的时候,也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几声。
不过最令他关心的还是有关沐鸢的事情。
盛京城内最近又兴起谣言,说沐国公府就是沐鸢带着赤影卫前去抄没的。说她为了权势地位,不惜踩着亲人的骨血上位,实在是心狠手辣又冷血无情。
刚开始,还只是三两个人说起。
如今倒是闹得整个盛京城都沸沸扬扬,而且还越传越离谱,沐鸢俨然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郎君身子渐重还是莫要出门为好,最近不太平,等过段日子风波平息下来咱们再出去。”
春芽在他身后小声劝道。
他没说的是,已经有激奋的百姓到他们府门口偷偷扔起烂鸡蛋和烂白菜叶子。
“我知道了。”
简书砚面色有些冷沉,心中有一团怒火裹着,憋的他浑身难受。
“怎么了这是?”
恰好此时沐鸢走了进来,她今日进宫了一趟,现在才回来。
“没事。”简书砚朝她摇了摇头,勉强勾起笑脸迎了上去,“还没用膳吧?春芽,快吩咐小厨房备膳。”
沐鸢伸手接住他,拉着他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黑眸低垂与他平视,“一脸沉重的样子,还骗我?”
“说吧。”她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可是个孕夫,可不能生闷气,不然可是会生出个严肃的小姑娘的。”
两人就孩子性别的事讨论了好几回,简书砚一直期盼着能生个和沐鸢长的像的小姑娘,每日在她耳边念叨着。
沐鸢虽不在乎是女是男,但既然小公子期盼,她也便顺着他的话说。
只是每次嘴上说完,还要在心底默默补充句:若是个小郎君可不准生爹爹的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