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他越发狂热暴烈的亲吻,她勾住了他的肩再次败退,试图用膝盖抵抗,他却是借此更用力地撑开了她,她便完全被他桎梏,除了疯狂地回吻,就只得回吻。
清晰地察觉到了,他冰凉的指尖儿沿着她的某颗痣滑入了裙.摆,她如同濒死,好半天才能在错乱的呼吸交织之间回应:“是真的……真的,江嘲,我们不要再有以后了。”
像是也在肯定她心里的某个答案。
“……不许,”江嘲固执地用唇拭去了她眼角的湿润,吻沿着她的脖颈、纤细的锁骨灼灼向下,最后就只剩下一声声的,“我说了,不许,再也不许了。”
陈之夏全然喘不过气了:“江……”
话音还没从喉中溢出完整,就被他气势汹汹地堵了回去,“不许不喜欢我了,嗯?不许再跟我分手了。”
他甚至略带狠意地咬了她一口,听到她吃痛到呜咽,他又温柔恳求,“我们不许再也没有以后了。”
“……江嘲,”陈之夏啜泣着,无措到也近乎祈求,“你放过我吧。”
那种莫大的遗憾,曾浓烈地流经过他与她的感情,伴随着记忆深处雨夜错乱的韵脚,近乎要烧光所有的理智。太遗憾了,也太可怕,她居然对他还有反应。
她就像是一条搁浅渴水的游鱼,要重蹈覆辙地溺死在名为他的浪潮。
最终,
却是他先停了下来。
江嘲单膝撑住自己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睥住了下方雪白横陈的她。
似乎回到了少女时的稚涩,她就如一株悬在露水枝头的洁白栀子,微微地轻颤着,满目的慌乱与潸然。
从始至终,他仿佛都未曾失去过她。
他们之间的这九年,只是一场荒唐梦境。
他的胸膛不住地起伏,半抬起倨傲的下颌睨了她一会儿。
突然深深喘了口气,扯开自己身上也一团狼狈的衬衫,丢在了她身上。
然后大踏步地转身,去了浴室。
天花板不再旋转,陈之夏被他的体温包围,始终无法平复呼吸。
她滞滞盯着漆黑一片的空气,也有些回不过神。
良久,听到了水声响起,伴随着男人克制的喟叹过后。
整个房间才归于平静。
再过片刻,陈之夏才又听到他动静。
窗外雨声不断,铅灰色的雨幕成了天然的背景板,简单的黑色浴袍就衬得他的身姿修长笔挺,重新遁回了这潮闷无边的暗。
冲过一场冷水澡,他周身有隐隐寒气披拂,濡湿的碎发全部推到了额顶,侧脸与五官的轮廓于是更清隽逼人。削薄轻抿的唇上咬了支没点的烟,眉眼透出来一丝潦倒的倦意。
看起来有什么很艰难、很艰难地才从他身体中褪去,所以迫切需要酒精与烟草重新充满血液。
“哒——”一声轻响,他从酒架上拿了杯子下来,加入冰块,仰头饮尽。他是不喜欢酒精的,喝得勉强,全无品酌。
高大的身形栽入了身后的沙发椅,他侧头点起一支烟来,借着火光的猩红明灭,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还像是发现猎物一般的眼神,明目张胆。
陈之夏今夜穿的那身裙子本就单薄,被他扯得凌乱了,丝袜也被咬破。
她索性把他的衬衫披到了身上遮掩自己,拿起包与大衣,拎起高跟鞋,提起步子,要回到对面的房间。
经过了他时,手腕儿上落了个力道,褪去情/欲之后,他用力都很温柔,却还是固执地牵住了她。
她手里的东西“叮呤咣啷”重新掉回地面,人也跟着被拽到了他怀里。
江嘲太怕她又甩开自己又挣扎了,他用额头抵住她纤瘦单薄的肩,呼吸深深地纠缠住她的香气。
许久无话,也不肯松开。
陈之夏的脊背绷得笔直,她无法否认自己方才片刻的失控,出言还是略带讽意:“不做了?”
“嗯,不做了,”江嘲淡淡地笑着,这才抬眸,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着,表情受伤又带了点儿难以忽略的迷人,“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她微微地愣。
他顿了一下,认真地直视着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去浴室找了,尺寸不合适。”
你说这个不合适啊。
“……”陈之夏险些哑然失笑。
江嘲揽过了她的腰,他重新把自己埋入她柔软的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她后腰窝的皮肤,“其实也无所谓的,对不对?本来你也不喜欢我戴。”
好像在提醒着她什么,陈之夏整个人一凛,还没开口,又听到他说:“你也总是骗我,陈之夏,你承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