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她头痛的要死,完全想不起来还有这回事,唇上却因了他的这话跟着生了痒,“谁……亲你了。”
……她到底有没有啊?
意识轻飘飘的,她顾着计较这回事儿,被他放在床上,一时都忘了松开勾住他的手。
“你要这么说,明天你最好也别想起来——”
江嘲的话才落了一半,突然,整个人就被她毫无防备地往下拽。
他及时撑住自己,还是险些摔到她身上。
身下那一双潋滟的眼,于是定定地看住了他。
“……”
陈之夏眯了眯眸子,“你又想骗我……这种事不是只有你能做出来吗?”
“我骗你?”江嘲有点儿哭笑不得,都不知该不该和她争执个明白。
她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像是报复。
鞋子在玄关他们接吻时,就被她任性又疯狂地甩掉了,那会儿她是光着脚奔去卫生间的,此时脚踝都渗着透骨的凉。
“是,我骗你了,”江嘲只得叹声一笑,“说不爱你也是我骗你。”
他抿了下唇,很郑重地:“对不起。”
“……嗯?”
陈之夏愣了愣,意识还混沌,没反应过来。
江嘲吻了吻她屈在他身下的膝,顺着她方才踹他那力道,用掌心轻轻地拢住她冰凉的脚趾,想把自己的体温传达给她、熨热她。
他知道她的这状态说再多也无意义,还是用了极为认真的口吻:“对不起,陈之夏。”
陈之夏怔怔地瞧住他。
他怕又让她想起不开心的事,很轻地笑:“等你舒服点儿了再跟你说吧。”
她对他半信半疑,讥讽地扬了扬唇,回答他还是不着边际:“……什么时候啊。”
“明天,或者你想理我的任何时候。”
“……”
他又认真地垂眸,打量她这一身的狼狈,“衣服都湿了,换掉睡吗?”
她抬起手,指尖儿去勾他衬衫的领口,若有所思的:“你也是。”
“我没事,”江嘲就有些好笑,他低头去吻她的手背,“主要是你,换吗?”
陈之夏看着他,深呼吸一口气,笑了:“想脱我衣服直说。”
“——这可是你家,”他微微扬了下眉梢,视线瞥到床头上她与谁的合照,意味深长地,“我真想这么做的话,也不是不行。”
他没真的这么做,而是改了主意,“我去把空调打开?过会儿你衣服干了我再走。”
“为什么啊。”她咯咯直笑,又没头没脑地问,纯粹磨人。
她纹丝不动又不松手,他就只能被她禁锢在原地,唇边也难免染上了些许笑意,认真回答:“因为怕你感冒。”
“……感冒了你不能照顾我?”
江嘲心口藏着一万个“想”,却深知自己已经没了资格对她这么做,他酝酿许久,只是说:“你愿意的话,我今晚多陪你一会儿。”
说罢,他带着她从床上坐起来。
他还没坐稳,她突然借力,从他的身上横跨过来。
“……”
她用双膝撑在他身体两侧,床垫巨大的弹力让她在他眼前摇摇欲坠。
江嘲顾不上稳住自己,伸手抱住了她。
今夜的她疯狂又彻底,混沌至极,她微微抬起下巴,从下往上地卷起衣服的下摆。
很快,把自己在他面前褪了个干干净净。
他还记得她肋骨附近的痣。
像是一粒红豆,掉在洁白的月光里。
陈之夏把头发拨到肩膀一侧,她颈侧的线条漂亮得不像话,映着窗外一片冷调的雾与雪色,眼底的笑容都醉得很勾人。
柔软的发丝儿打着卷儿,绕着她心口那一湾白皙的轮廓,欲语还休。
江嘲抬眸,深深地仰望她。
似乎知道他掌着她的腰是绝对安全的,她不顾自己怎么摇摇晃晃,用双手轻柔地捧住了他的脸,鼻息扑向他:“……你总是这样,陪我一会儿又要去哪里?是不是又不打算回我消息了。”
她的眼底分明盛满了受伤。
感受到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皮肤上,她浑身上下又变得燥热难忍。
“——我脱了,”她颐指气使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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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接听。
程树洋翻了许久的通讯录找到戴思佳的名字,又打过去,还是长长久久的忙音回荡。
在那道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之前,他及时挂断。
应该回去了吧?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雪这么大。
“……甲方的需求其实已经很明确了,之前也接到过设计游乐园的案子,不过比起往常做惯了的新‘设计’,这次可以说是算是一次旧项目的翻新,难度应该不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