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一样?”戴思佳也好奇了。
“就是沫姐,你还记不记得江嘲和我们小陈总监第一次见,哦哦,就是小陈总监上月过生日那天,”Kira暧昧地说,“他俩在我们公司,反正感觉就是很不一样啊,握手的时候都很微妙……但是感觉跟小陈总监和她未婚夫在一起——”
蓦地。
一道清朗的男声划破了她们这方笑谈。
“你说,她和谁很微妙?”
“……”
一时间,几人纷纷循音看了过去。
是程树洋。
一干人赶忙闭了嘴。
容貌温朗的男人伫立不远,一双无框眼镜下的眉眼非常有亲和力,润物细无声。
是程树洋。
Kira继续口齿不清:“就是,哎——就是和我们有合作的那家公司的……”
张沫还清醒,赶紧捂住她的嘴。
空气彻底安静。
气氛现在的确很微妙。
“……程、程树洋?”戴思佳先扬高声调,“这么早就来接人,你管陈之夏也管太严了吧!”
故事的主角却早就游离到了话题之外。
陈之夏一手撑着脑袋,半眯着眼,饶有兴味又有些涣散地瞧着中场舞台上抱着吉他的年轻男人。
唱的只不过是首普通的《生日歌》,还走了调,她的双腿在高脚椅上漫不经心地晃动着,都不知是听得入神还是失神。
还是戴思佳的这一嗓门,陈之夏才后知后觉转回了注意力,看到面前的男人,好半天意识归位。
她双颊泛起了浅浅的酡红,眼底带着那种醉醺醺的笑意。
“你来啦。”
她又微微地一愣。
看到他那双无框眼镜下极具亲和力的眼睛,才反应过来什么。
她真的是醉了。
蒋飞扬跟在后头,提着大包小包“哐当——”一下放到桌上,用了种近乎窥循的眼神,将她吃惊又是欣赏地打量起来:“陈之夏,我是蒋飞扬,你还记得吗?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你变化挺大啊,都没认出你。”
陈之夏点一点头,简单与他握手。
“我说程树洋一天天忙什么,我们最近要谈个给游乐园设计场地的项目,他要么是备婚,要么就是借口去医院接你,昨天一上午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人了,”蒋飞扬笑嘻嘻的,“原来给你们送个下酒菜也要过来一趟,怎么,是怕你被人抢走啊?”
程树洋没好气,无奈地笑:“我都答应了她今晚来这儿的,你非要把我叫走。”
“林晓说什么了?”蒋飞扬说,“人家可没像你这么抱怨,还等着咱俩回去呢——”
程树洋依着她身边坐下,陈之夏于是也柔柔地坠入了他的怀里,他便有些无奈:“喝了多少?”
“不多的,”她说,“都说了你不要来了,怪麻烦。”
“总要赔个礼,我都答应你们了,”程树洋把购物袋里七七八八的东西拿出来,“来的路上想到你们应该还要再喝会儿的,稍微买了点儿,你喝了这么多,我先送你回去吧?”
“……哇!是芥末章鱼诶,”戴思佳也不知她们那会儿的话题被听到多少,赶紧先超热气氛,“你好细心啊程树洋,咱们上回喝酒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记得我喜欢这个!我终于知道陈之夏喜欢你什么了——”
“行啊你,程树洋,”蒋飞扬揶揄道,“逮着女朋友闺蜜的喜好买东西,你这是安的什么好心,想让陈之夏吃醋啊?”
桌上一派言笑晏晏的祥和。
后半场演出推后半小时,换了几个前半场的乐队上去安可,几人插科打诨的谈笑间,程树洋是一口酒都不要她碰了。
在这之余,他不禁开始暗暗地观察身旁女人娴静的侧脸。
心底还揣着她们几位那时的玩笑话,听得不多,但也有三言两语入耳。
陈之夏感受到他的注视,她转头过来,依赖般地偎住他。
她今夜也真是醉了不轻。
应该送她回去才好。
程树洋的心情却回到了昨天与她妈妈见面时那句“我不同意你们结婚”,以及他等在FEVA楼下的满腹翻涌。
他忽然说:“我马上要走了。”
“……嗯?”陈之夏抬头,“去哪里呀。”
“蒋飞扬说了——林晓还在等我们,”程树洋吻了吻她的额,“我们今晚应该会到很晚。”
他突然也想知道,她是不是,也会为自己感到吃醋,或是惴惴难安。
但她只是微微一怔,很快,还是那般通情达理地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