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关白薇简直松了口气,“我就说嘛。”
“但是在今晚见到他之前,”她还是有点儿脾气,“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
终曲结束,人潮中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尖叫。
戴思佳手持吉他,站在主唱位置,染了一头无比扎眼眩目的湖蓝色,比她本人还要光彩夺目。
演出前在后台,陈之夏就把她这脑袋好好儿地揉了两圈儿,打趣不已。
台上的人这会儿还记仇,径直地把视线投向了二层卡座,几乎要她无处遁形:“——最后一首安可!送给我大学以来最好最好的朋友陈之夏,为了报复在上台之前她把我的发型弄丑!”
“祝陈之夏!上个月生日快乐!明年春天结婚快乐!”
“现在的每一天,每分每秒都快乐!开心!!”
“戴思佳一定是全世界,最希望你开心快乐幸福——的人!”
现场氛围霎时间被拔到了最高.潮,口哨声与欢呼声都能冲破这家LiveHouse的天花板了,铺天盖地的祝福向她涌来。
陈之夏坐在这梦幻颠簸的光影迷离之中,举起盛满琥珀色液体的玻璃杯,微微扬着嘴角向舞台示意。
随着躁动的旋律再度响起,她知道自己醉了。
……
三三两两的男人不住向她们这边打量,尤其那会儿戴思佳嚎了那一嗓子,过来邀酒的更是前仆后继。
陈之夏一杯杯微笑着婉拒,他们又把杯子推给了Kira,她伸手拦下:“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
Kira一脑袋就砸在了她的肩膀上:“呜呜呜,还是我们小陈总监最好了……大家都说你要去FEVA了,我听到都要难过死了!”
“谁说的,”陈之夏笑,“我没答应。”
“——我以为你叫我来看演出,就是在下头那人挤人的池子里蹦跶,这位置平时可是订都订不到的,”张沫一向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兴奋极了,“你朋友居然还是WeppingOnion(哭泣洋葱)的主唱!喂,陈之夏,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事儿啊?”
到了中场,戴思佳忙得不可开交,与隔壁桌喝了好一轮儿才脱身过来,拎着酒瓶一屁股坐下,正好听到这句:“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问问我啊!我和陈之夏都认识十年了!一件事儿一杯酒,怎么样?”
陈之夏:“喂,你们欺负我喝醉了是不是。”
张沫一肚子好奇:“陈之夏平时都带谁来这儿?或者——她都带谁看过你演出?同事,朋友……有没有男人?”
“男人?”戴思佳笑,“哪个男人?”
Kira这时也一个激灵坐起来:“就就就!江嘲!江嘲有吗?江嘲来过吗?”
戴思佳才准备往下接这玩笑话,斟酒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对对对,就说江嘲!”张沫干掉一整杯酒,“就说说陈之夏和江嘲!我们最近搞项目,两家公司都碰一块儿去了,想不到吧。”
“行啊你?”戴思佳瞥了眼陈之夏,“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我就巡演了大半年没怎么回北京,这事儿都开始瞒着我了?”
陈之夏没什么力气了,就只是无奈地笑:“这有什么好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
时至今日,戴思佳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
也没想非八卦给别人听,这样的事儿谁没经历过几遭呢,无非就是年少无知,无疾而终地爱上过一个混蛋罢了。
“江嘲啊,”戴思佳漫不经心开了口,叫来熟悉的服务生为她们这桌送来醒酒汤,“是和陈之夏是在一起过。”
“然后呢然后呢——”
戴思佳敷衍一笑:“然后,就分手了啊。”
“就没了?”Kira第一个感到不满,拍桌子。
“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吧!”
“还有啊,”戴思佳想起了什么,不怀好意地哼笑起来,“分手的时候,陈之夏还给过他一巴掌。”
“……果然!”张沫激动,“我就知道!那一巴掌就是陈之夏给的。”
陈之夏都无奈地不知该怎么打断她们来。
“巴掌之后,陈之夏休学去外地了,江嘲那阵子总来我们学校找她,后来……呃,就没再见到了吧,”戴思佳说,“反正我就记得他们分手那几年,陈之夏身边的男人都换的超、级、快!”
“啊?”
“这么多年了,每次带来看我演出带的男人都没重复过,”戴思佳笑起来,“诶,陈之夏,你知道有个词叫做‘报复性消费’吗?”
明明是个寡淡无比的故事,戴思佳也及时转移了话题,Kira听得最少激动:“跟别的男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