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嘲挑挑眉,“那就当我是了?”
“不是啊,”梁丹妮却是不依不饶地过来勾住了他脖子,撅嘴,“我看过太多也听过太多你和各种女人的事儿了,但我是头一次听到他们这样描述你和谁——你来告诉告诉我,你们真的是这种关系?”
“你要和她复合?”
“你要追她?”
“……还是,你不会真的要插足她和谁吧?”她似乎认定了他就是这样的人,心底有些发酸,“她是真的要结婚了诶,结婚对象你肯定也认识的,不就是你们高中那个——”
“我知道了,”江嘲终于实打实地低笑出了声,他看着她,一字一顿,“你想威胁我。”
“威胁?”梁丹妮也是冷笑,“我还没想到……”
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不过是迫切地想知道,他今晚去了哪,和谁在一起,他们发生了什么——况且旁人,近来也把他说的太过飞蛾扑火了点。
这几年他的工作重心回到国内,鲜少公开露脸,对于他私生活的揣测纷扰不断,甚至成了业内私下津津为人乐道的八卦。
可他一直以来都玩心过重,过于恣意浪荡,甚至第一次得知关嘉樾的存在,连梁丹妮也差点儿怀疑这小孩是他的私生子。
再不济,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也不至于对一个前女友念念不忘。
可是。
现在的他不像是在和她开玩笑。
“梁东升今晚来找我了。”江嘲说。
梁丹妮脸色微沉:“……嗯?”
江嘲从口袋里摸出支烟放在唇上,火光一刹滑过眼底,蓦然一抹纤细的身影也遥遥跟着晃入了他思绪。
她发尾清淡的香气与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她与另一个男人共同消失在电梯门后的那一瞬间。
居然在他脑海里形成了奇特的记忆。
江嘲任女人伏在他身前,懒懒地笑:“9号那天,就是前天,他也来了一趟。那天正好有人采访。”
“……和我有什么关系。”梁丹妮说。
“后来那篇报道上说——‘梁东升现在的确对江嘲言听计从,在FEVA,他与秦朝河他们一样已经失去了话语权,所以无法干预高管层的任何决策’。这么多天了,别说你没看到。”
江嘲朝一侧轻轻地呼出了口烟,“你就算没看到肯定也听说了,因为9号那天他是来替他自己,和你的秦伯伯求情的。他说,是你建议他,让他亲自来游说我。”
梁丹妮的唇角微动。
“他今天就是因为这篇报道来‘威胁’我的,他气急败坏,说要给我好看,”江嘲弯了弯带着伤的唇,似乎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不甚在意地笑着,“他还说,我这些年也对你很不好。”
“……”
“——但是我告诉他,我已经没让你的媒体朋友,把你口中的这些通稿和照片发出来了,”他说,“所以你说,我还要怎么对你好?”
……他居然说,这是在对她好?
梁丹妮再也说不出话,盯住他,无可抑制地发起了抖。
无论现在还是过去,这么多年,他早有无数次所谓“对她好”的机会。
可他这样从不会在意旁人如何置喙的人,总是任凭那些声音,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不断地围绕着他。
她甚至不曾作为过他的备选答案。
他当然不怕,别人如何看他笑话,说他在纠缠谁——现在他却唯独,不要别人提及陈之夏与他的分毫。
那年在陈之夏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哪怕梁丹妮那时不在学校,也一清二楚。
他分明是为了陈之夏。
“你对我好?”梁丹妮深感讽刺,“你对我好,就要把我爸爸和秦伯伯他们彻底赶出FEVA?至于这样吗,江嘲……就因为你怀疑他们可能在和谁勾结?”
相隔一道烟气,男人眯眸看着她,只是笑:“所以,你自己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江嘲,”梁丹妮打断他,从嗓子里挤出了声,噙住眼泪,目光灼灼,“你们都分手这么久了,你还这么在乎她?
“这么多年了,你还要为了她……做这些?你就这么忘不了她?”
“是啊,”江嘲很轻地吐出口气,像是肯定了她所有的问题,嗓音很淡,“我就是这么忘不了她。”
——就是这么忘不了她。
很难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
“……那好啊,”梁丹妮再也忍无可忍,她倾身而上,顺势滑开他衬衫的纽扣,咬牙,“那你来证明给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