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倦漫地落在他眼额,显得更高也更落括,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迷人的气息。
江柏是真的醉了,又唤道:“——江嘲!”
于是他一个抬眸就注意到了他们,与那几人又聊了几句就分别。
径直朝她和江柏过来。
“真要走?”江柏问他。
江嘲点了根烟,“不是还有你吗?”
“我也不是主角啊!庆功宴都给你摆好了,你待这么一会儿就走?真不给面子,”
江柏笑着,“也不跟人家再多喝会儿酒,应付五分钟跟应付一小时有什么区别?”
陈之夏的手心蓦地一空。
她的杯子被江嘲拿走。
江嘲瞥江柏一眼,“你给她的?”
“……这也没,酒精啊,”江柏舌头都大了,“再说不都上大学了,喝点儿酒怎么了?你交女孩儿什么时候喜欢这么乖的了。”
江嘲把杯子放到一边儿,拿起外套就要带她走,还同她说:“看到了吗,喝了酒就会变成那副傻样子,智商都会变低的。”
江柏:“……”
陈之夏偷偷抿起嘴角,江柏不服气嚷嚷着江嘲把烂摊子全都甩给了他,她礼貌地道过别,便与江嘲一齐离开。
夜色深沉,只这么一会儿竟淅淅沥沥飘起了雨,天空中缭绕着濛濛的雾,宛若另一个世界。
陈之夏穿的单薄,江嘲把外套给了她,他们在路边等车,走到路边她已经淋湿了好一截儿,便紧紧地偎住了他。
江嘲用臂弯拥住她,她这才颇感温暖。
“等会儿到酒店了我去找个烘干机,”他说,“别明天你回学校衣服晾不干。”
陈之夏的脸颊贴住他胸口,抬头:“其实你可以多待一会儿的,我可以等你,你喝点儿酒也没关系。”
江嘲垂下眸,意味深长的:“要是我今晚本来就不想喝呢。”
“那我们就只能……”她愣了一愣,低下头,“去酒店了。”
他便是轻笑。
“江嘲。”
“嗯?”
今天一整天下来,她都好像揣着很多要对他说的话,可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听到她唤她,视线已经落了下来。
她又不得不说。
“……就是,我有点儿遗憾,”她只能随便找了个话题,“本来,我是想看看你那款游戏的成品和我高三在你家玩儿的有什么不一样呢,但是没看到。”
“是吗?”
“嗯,你什么时候给我看看呀。”
江嘲到底没想到她在意的是这个,唇角浅浅勾起:“想看?”
“嗯!”
“那我们不去酒店了,”他改了主意,“我带你去看。”
“……”
“前提是,你先要给我看看你,”他眸色幽暗许多,一字一顿,“全身上下。”
“好不好。”
/
找什么烘干机,他们浑身都湿透了。
初秋的凉意卷着雨丝儿吹进来,夜空中一轮寂冷无边的上弦月,窗台上一簇簇红色的牵牛花,扑簌簌地迎风绽放。
像是天真与稚嫩从她身上逐渐褪去的动静。
没空去想他到底带她来了哪里,只感觉是个空旷的大房子,没开灯。
一进门,她整个人都在黑暗中发抖。
也许是因为冷,又也许,是因为他早在电梯里就将她吻到了兴奋。
接吻的间隙不断交绕呼吸,她渐渐失去力气,被他按在了门后,只得依着意识认真地回吻。
他濡湿的眼睫滑过她脸颊,冰凉的。他与她一样,却是热切的。
莹凉的月光洒入房间,像是去年冬天小旅馆潮热逼仄的雪夜,犹如深潜入密不透气的水底。
再反应过来,他迅烈的吻与他整个人随即覆了过来,她的呼吸彻底乱了节奏,他还记得她为他数过的每一颗痣的位置,一路亲吻了过来,如同火种,丝丝寸寸、无边无际地点燃了她。
许是想到了那时江柏的话,心底油然而出了隐隐的难过,想证明她有多么喜欢他,想告诉他除了他的家人,还有她很喜欢他。她紧紧回拥住了他,想把自己全部义无反顾地抵给他。
比之从前略显单薄的少年,很明显,这是一副属于成年男人的、鲜活遒劲的身体,她很清晰地能感受到他的轮廓,温度,所有的所有。
修长的手指掠过她唇边,她便捧着他的手小心乖巧地亲吻、舔舐,清澈朦胧的眼略带痴迷地看着他,水雾缭绕。
男人掐住了她小巧的下巴,似是被取悦到:“跟谁学的你?”
“……不知道。”
眼见他的眸色陡然深了,她就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的,瞧着他盈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