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陈之夏匆匆从口袋摸钱包。她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
掏口袋的动作过于慌张,钱包没拿出来,她的手机倒是又一次震动起来。
“啪——”的一下掉到地上。
陈之夏心慌极了,低身要去捡。
江嘲却是慢条斯理地弯下了腰,先一步替她捡起。都没问她接或是不接,直接就给她挂了,重新塞回了她的衣兜。
还饶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
……这是彻底不让她走了。
陈之夏不知道是谁打来,也顾不上直接这么把电话挂断会有什么后果了,她心头蓦然泛起一丝儿难以描述的痒。
气息也变得轻轻的,都不知要往何处落,她一鼓作气拿出身份证,与他的放在看了一起,郑重地递了过去。
中年女人看了看他们,便一一地打量起他们的证件来,忍不住把江嘲那张脸与他身份证上的照片多瞧了几眼。
放到一边去,再看她的。
“——未成年?”女人拔高了嗓门儿,说话的口气都与丁韵茹差不了多少,“未成年就出来开房啊?”
“……”
陈之夏心慌得想死掉了。
“睡个觉而已,不犯法吧,”江嘲的语调倦漫,透出嘲意,“还是你们这里做生意有别的规定?”
中年女人看了看陈之夏,“当然不犯法……”
“那你总盯着她做什么。”
江嘲的眉梢微扬,很是不悦。
生意肯定还是要做的。
女人不盯着陈之夏看了,要他俩对着个摄像头录了人脸,验证好他们的身份证,问了句:“单床双床?”
江嘲答:“一张。”
“安全套要吗?”
“不要。”
“到中午12点,不含早餐,158一晚。”
“算到下午吧,不想起那么早。”
“那就是到第二天。”
“嗯。”
这间小旅店上下只有三层,房间在二楼。
登记结束,拿到了门卡,陈之夏跟在江嘲的身后,正往上楼去,依稀就听到那个中年女人,与方才也一直用不加掩饰的目光审视着他们的保安叔叔啧啧感叹着:“哎呀,现在的小孩唷,可太早熟了……真是不自爱啊!”
她匆匆地低下头去。
到门前,江嘲刷房卡,陈之夏多少有点儿局促,蓦然,就听到他淡淡地说了句:
“现在走还来得及。”
陈之夏恍然抬头。
少年深邃好看的眉目由门廊不甚明朗的灯光遮掩,他这么低垂下视线,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眸底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对她的欲.望向来如此不加掩饰。
让她更明了,她到底对他有多么的鬼迷心窍。
陈之夏眼睫轻轻地一落:“我……没想回去。”
“那最好,”江嘲勾一勾嘴角,似笑非笑,“我也没想放你回去。”
他说罢,抬起手很温柔地抚了下她的后颈。
随着“嘀——”的一声房门打开,她便被他这么按了进去。
比那时在烟花之下吻她更迅烈,他的这只手掌着她的后脑勺,清冽的呼吸一向下倾压,她还未踮脚,他的唇就碾了下来。
她忍不住勾着他的肩,他于是吻她更深。
独属于异性的灼灼气息厮弄着她的唇与齿,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生.涩又热烈迎着他的每一寸侵掠,努力同他合拍。
幢幢黑暗,没有一盏灯。
江嘲寻着她左侧脖颈的那粒痣的位置吻了过来,呢喃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自己脱掉。”
陈之夏没有任何犹豫地解开了纽扣,他指尖儿的凉意登时顺着她衣服下摆窜上来,她如同与他牵手一般抓紧了他,无比清晰地感受着他修长有力的指骨的律.动,游移,如何也不要他松开。
侧面坐落着一面巨大的试衣镜,通明透亮,江嘲从后抱着她,二人亲了会儿,他忽然说:“现在不是不像小孩儿了吗?”
陈之夏只瞧了一眼,就慌忙躲开视线。
江嘲于是来咬她的嘴巴,狠狠一口,他还掌着她的柔.软,力道也不怜惜,“要不要我就这么带着你下去给他们看看,嗯?”
北京的冬夜格外燥冷,他的话让她感到害怕的同时又莫名兴奋,顾不得唇上的痛,她整个人竟微微发起了抖。
镜中少女通体雪白,腰肢纤细,曾为他指认过的位于腰线边沿、肋骨下方的痣,此时都清清楚楚地展示给了他。认识他以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她好像就如同被他这么一点点地抽丝剥茧,一点点扒光,以至于如今这副狼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