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当是听见了,眉心渐渐蹙起,然后将手盖在眉眼上,过了会,轻声叹了句:“……可是我好困。”
看他这么累,她倒是想让他继续睡,但情况不允许,于是她又戳了一下他的脸,冷酷无情地催道:“困也没有办法啦,别赖床了,快点起来啦。”
他很不情愿地在床上赖了几分钟,才拥着被子坐了起来,等看到窗外的天色,他回过头来,脸上有些许茫然的神色。
“现在什么时候了?”
虞幼真憋着笑说:“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温恂之:“……”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虞幼真:“是哦。”
他抬手搓了搓脸,再放下手来时,神色清明不少,显然是已经清醒了,他掀开被子,光脚踩在木地板上,左右找自己的鞋子。虞幼真拎起他的拖鞋,扔到他脚边。
“穿鞋,地上凉。”
他望着她笑了一下,顺从地穿好鞋,然后绕到她这头,微微俯下身,歪着头看她,眼波里闪动着潋滟的光。
虞幼真被他看得不自在,直觉不太妙,警惕地往后退了点,“你干嘛这么看我?”
“谢谢夫人。”他拉长语调说。
她松了口气:“拿双鞋的事情也要——唔!”
话音未落,他的手指便掐住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迫使她仰起头,将她剩余的话被尽数堵在口中。
铺天盖地的乌木沉香霸道地笼罩著她。
唇舌相接,强势又温柔,湿润却也口干舌燥,她被吻得快透不过气来,手脚发软,简直以为自己要窒息了。在她将将要栽倒的时候,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扶了一下她的腰,手掌扣着她的腰线,暧昧地上下滑动了两下,然后轻轻地捏了一记。
她被捏得腰脊一软,喘息着别过头去,他的吻如落雨般轻柔地落下,从她湿润的唇瓣,到脸颊,最后落在她颈侧,然后轻轻衔住她的一小片皮肤。尖牙压在她的动脉处,像某种危险的前兆,令她忍不住抖了抖。他喉腔发出一声低笑,松开牙关,像品尝美味佳肴一样舔舐了一下,然后又吻了吻那处,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皮肤上,冒出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从始至终,他的眼神一直锁定着她,像某种大型的野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猎物那样。
虞幼真瑟缩了一下,他的手还贴在她的腰侧,此刻显得存在感极强,全身的感官仿佛都被集中到了那处。他把她塞好的衣角扯松了,手指顺着衣服的缝隙钻进去,像弹琴般,交替着点在她的肌肤上。
如同渐进高-潮的鼓点,敲得人心痒。
她躲开他的吻,又拍开他的手,被踩到尾巴的炸毛的猫一样捶了他一下:“你干嘛呢!!”
他却一反常态地强势,把她的头拨转回来,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轻笑出声:
“你躲什么?”
虞幼真没想到他竟然还问自己躲什么,她涨红了脸,指着他的手说:“你……你的手怎么能伸进我的衣服里来?”
“我是正常的男人。”温恂之眨了眨眼,然后落寞垂下眼睫,低声说:“如果你不喜欢这样,那我下次不这样了。”
虞幼真一下语塞,都是成年人了,她当然也是能感觉到彼此有需求的,这是夫妻感情很重要的一环,她也并不抗拒他对她这么做,而是现在时机和地点都不对。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的视线移到别处,红着脸小声嘟囔说,“现在还在外面,所以……不可以。”
温恂之眉梢微挑,顺着她的话说:“回家就行了?”
虞幼真:“……”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唔,也不算急。”温恂之捉住她的手,举到唇边轻吻:“只是有件事情要和领导汇报一下。”
“什么事情?”虞幼真警觉起来。
他眼尾微微一弯,脸上流露出狡黠的笑:“你出门之后,我让人我们卧室的那层楼全部打通了。”
虞幼真:“……?”
他微笑着补充完:“也就是说,以后我们就住一个卧室了。”
虞幼真:“……”
原来后招在这等她呢?
她很快想到一点,他们卧室所在的楼层,除了有他们的房间,其实还有其他的房间,比如说书房、健身房,还有之前准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上的儿童房,但她直觉现在并不是一个提出这个疑问的好时机。
于是,她巧妙地换了种说法:“那我们那层所有的房间都打通了?包括书房那些?”
“差不多吧。”然后他想起来了什么东西,眼里含笑,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除了儿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