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学有所成经济独立了后,秦志斌就独立出户,给自己换了个姓名。胡艳当初很满意他这一点,天底下没有公公婆婆的家庭能有几个啊?入她家门当然要听她的话,有了公婆不得为倒插门这件事争个头破血流,何苦给自己找罪受。
结婚后就知道男人有没有选对。婚后秦志斌对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工资全部上交,家里大活小活都是他干,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和她商量。他依赖胡艳,也欢喜胡艳依赖他,生完林有麦没多久后就主动去结了扎。
胡艳的姐妹团里都是女方上的节育环,她们难得听说有男人愿意自己结扎,不理解这么早结了干嘛,再生个儿子,凑一对好字多好啊。又调侃胡艳,找男人还是不要太看脸,到时候卷钱和小三跑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得了吧,晚上翻身看到你老公那脸你也不冒冷汗,长得辟邪都算是夸奖了,整一个邪祟样。”胡艳这么回答。
胡艳一家就没有丑人,无论是她妈那边还是她爸那边。照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颜控,胡艳全家都是颜控。家里嫁娶,新郎新娘都是顶顶标致的人,自然不会遗传下什么丑陋基因,一代接一代的,都是美女帅哥。当初愿意嫁给秦志斌,她也是考虑到基因问题,胡艳从小到大收过的情书占满好几个抽屉,秦志斌浓眉大眼高鼻梁,将来小孩在长相这块肯定没得说。家族的传统不能到她这断了。
按着倒插门的规矩,林有麦也要和她姓。林有麦五岁之前都还是叫胡有麦,五岁后她突然有了自己的审美,翻百家姓半天,指着林那个字,说自己要换个姓。胡艳也就由着女儿去了。
大概是从幼儿园开始,胡艳发现自己的女儿开始展露出真正的本性。林有麦从小在全家人的赞美声下长大,就自信力这方面来说,超出同龄小孩不止一星半点,似乎生来就有领导他人的天赋。
逐渐的,胡艳又发现,这压根不是什么领导力,完全是支配欲。
那会林有麦刚上幼儿园,才上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她收到老师委婉的建议,意思是林有麦和人交往的方式还需要家人干预一下,要稍微改变改变。胡艳左右没觉得林有麦哪里需要改变,她平日里对其他小朋友热情大方,小孩子都喜欢和她玩得不得了,女孩子争着要和她做朋友,男孩子争着家家酒要当她老公。
又过去了半个月,小刘老师再次找到胡艳,她说林有麦平日里在学校表现得很好,很聪明也很礼貌,小朋友们也都很愿意和她玩,但是,她但是了半天。小刘老师是个才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幼师,也许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显得得体,胡艳让她放心说,自己不是那种不讲理动不动薅人头发的宝妈。
小刘老师终于把话说清楚了,她有些为难地表示,林有麦很爱使唤班上的小朋友给她做事,尤其是小男孩。课间还玩什么骑马游戏,班里的小男孩排着队趴着让林有麦骑,本来她以为是小朋友之间的游戏,没太在意,后来次数多了,有家长跑来反应自己的孩子每天膝盖都脏兮兮的,有的裤子还磨破了,膝盖和手心都擦伤了,小刘老师这才觉得这件事可能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胡艳大吃一惊,回到家找到林有麦,林有麦正在看电视。她坐在她身边,这是一件严肃的事,如果林有麦真有霸凌行为,他们做家长的绝对不能坐视不理。但林有麦才五六岁,怎么沟通很重要。
于是胡艳搂住林有麦,很温和地问:“今天在学校开不开心?”
林有麦很雀跃地回答:“开心!”
“麦麦,妈妈问你一件事哦,你平常在学校都和小朋友们玩什么游戏呢?”
林有麦想也没想地回答:“骑小马游戏。”
胡艳后背出汗,仍轻声细语地问:“骑小马游戏是什么呀?”
“就是,”林有麦伸出手,模仿一个人跪在地上的样子,笑呵呵地说,“像小马一样趴在地上,然后骑小马。”
“那平常都是谁当小马,谁骑小马呀?”
林有麦开心地回答:“他们当小马,我骑小马。”
胡艳心底一惊:“那......那这个游戏是麦麦提的吗,还是其他小朋友呢?麦麦不能骗妈妈哦,有没有在这个过程里让不想当小马的男同学当小马呀?”
“没有呀,”林有麦摊手,很无辜地看着他,“那些男孩子老是跑过来说要找我玩,一直说一直说,实在太烦了,我就说玩骑小马游戏,谁当马当得好,我就和谁玩。”
胡艳咋舌:“没有别的了吗?”
林有麦的注意力被动画片吸引,“没有了呀,明天他们又要吵着给我当小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