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老腰说,“那正好在医院,咱们下去挂个号看看吧。”
管彤:“也行。”
她歉疚朝周叙白道:“小伙子,能不能拜托你再留会,这姑娘刚晕,我们不放心……”
周叙白:“没事,您跟叔叔忙去吧。”
池渔瞪大眼,她妈也太会睁眼说瞎话了吧,早上明明跟她说的是,她有手有脚,又没啥大问题,就不在这陪护来着。
而且他们这个借口真的很拙劣,池渔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妈,求你了,你正常点……”
谁知这句话惹恼了管彤。
她叉腰立在池渔床前,话语如机关枪往外蹦,“夸张?哪里夸张?你知不知道你晕倒的时候,我跟你爸爸有多担心,我跟你说,这毛病肯定就是因为你晚上不睡觉,早上不吃早饭,等你回家你再敢这么试试看!”
池渔缩脖子,小声示弱,“妈,你温柔点,我是个病人……”
管彤:“病人?现在知道自己是病人啦,”她话锋一转,真的温柔起来,“早上说不要我跟你爸陪护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病人,我们俩最近确实是准备出去旅游,但你这不是晕倒住院了吗,又没人照顾,一个小姑娘家这么可怜,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们哪舍得哟……”
池渔惊呆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妈是被夺舍了吗,不然为什么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再说,她早上也不是这么说的啊。
还有,他们什么时候要去旅游了?
然而,管彤怎么可能会给池渔问明白的机会,她说完,便赶紧拉着池致远退出去。
出去前,她朝周叙白点下头,很心机地把门给拉上了。
池渔崩溃:“……”
还能再刻意一点吗,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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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缓流逝,池渔看了眼外面越来越黑的天,弱弱看向正坐在沙发上的周叙白,“……你不走吗?”
周叙白闻言抬起头,理所当然道,“不走,叔叔阿姨把你托付给我了。”
池渔隐约觉得这话不太对,但她晕倒是真的,身体机能还没恢复,所以思维也比较迟钝,想了想,没想出哪里有问题。
她便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默了默,池渔又说:“我妈这个人,有点想一出是一出,你别当真啊,他们一会肯定会有人来陪我的,你如果有事的话,要不就先走?”
池渔说完,揪了揪身下的床单,有一点点小愧疚。
人家在这陪她一个下午,她现在却话里话外要把人赶走,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但这也没办法。
她虽然喜欢周叙白,可他又不一定喜欢她,她怎么好利用他的同情心让他留在这里。
而且,最最最关键的是!
她晚上睡觉很不老实,她真的很担心自己梦里会兽性大发,做出一些难以挽回的事情!
所以,必须得趁这时候把周叙白赶走!
池渔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说服他,对面的人忽然动了。
周叙白站起身,整了整衣服。
池渔眼睛发亮,还以为他是要离开,结果下一秒,周叙白忽然俯身,把手机屏幕递到她面前。
池渔眨眨眼,愣住了……
这上面是两张机票,而乘机人自然是管彤与池致远。
他们竟然真的把她抛下了!
池渔有点绝望,这熟悉的感觉……
短短时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池渔胸口剧烈起伏,她很愤怒,非常愤怒,真的真的太过分了!出去玩这么快乐的事情凭什么不带她!
她掏出手机,誓要找管彤问个清楚:她,池渔,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结果电话根本打不通。
池渔:QAQ
池渔试图再挣扎一下,“可是就算我爸妈不在,我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实在不行,我请个护工呀,”她缓缓转头,对上周叙白淡定自若的视线,慢吞吞开口,“就,不用麻烦你了吧?”
池渔根本没有跟男人共处一室的经验,她慌得不行,尤其是她现在,还很想去厕所。
可只要一想到,她在周叙白面前解决这些,她就觉得她所有美好的品德,美好的人生,美好的未来,美好的一切全都毁了!
池渔苦着脸,暗暗祈祷周叙白能够听懂她的暗示。
可惜,听是听懂了,但周叙白并不想照做。
他笑了声,果断打碎池渔的幻想,“不行。”
池渔:“为什么?”
周叙白看着她,慢条斯理道,“阿姨去机场前,跟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必须照顾好你,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