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宓一个时辰后才拧着头发出来,就穿了雪白中衣和下裙,“我活过来了!”
荣宜醒了,“谁?谁活了?”
荣宓让清明去把菠萝和芒果切了,不到半柱香清明就端着两个盘子回来,荣宓一看,顿时爆炸,“芒果不是这样切的。”
她绝望了。
荣宜看见盘子的瞬间就笑出声。
清明把菠萝和芒果洗了,皮没削,直接切块。
也不知道这个姑娘哪里来的神力,把芒果芯也给切开了,芒果芯,果肉,果皮三者合在一起,组成个圆,菠萝更惨,直接带皮切成了一个薄薄的半透明圆。
“把皮去了,横三刀,竖三刀,里面硬的果核不要,”荣宓指着芒果说,又指着菠萝,“把皮直接去了,里面果肉切小块。”
清明又把盘子端走,去返工。
荣宓从那一箱子金条里拿出来两个捆着紫色丝带的八百里加急折子,“关于并州和怀素姑娘的事。”说罢皱眉,“为什么你的文使与那死掉的姑娘同名,真让人难受。”
荣宪就拆开来自银川的折子,折子正文是卫子妍写的流水账,入目就那神似蒙文的梵文,她顿时想把这折子拦腰一撕扔卫子妍脸上,也就卫子妍上司是萧珂,比较好欺负。
卫子妍又氕氘氚写梵文。
卫子妍娘妙真来自天竺,雅度国正妃之一。首领奎师那死后一万六千名后妃本应殉葬,但正妃艳光不忍心,做主将这些妃嫔放走了,妙真就跟一个讲经的高僧来了中原,在兰州分道扬镳。高僧入晋阳长安讲经,妙真跟了卫宾,两人喜结连理。
妙真一句雅言不会讲,这就坑了卫子妍——她梵语比雅言溜。
荣宪看着折子,同时忆起当年,那时她小,觉得妙真可怜,背井离乡,就跟妙真说想学天竺舞,之后过了五年惨不忍睹的练舞生涯。
天竺祭舞是真难学,至今她唯一能拿出手的一支是杜尔迦伏魔舞。
天使去拿陆楚秀时怕遭并州卫围攻,先去了银川找卫子妍。
卫子妍纳闷,逼问。崔璨才说,“听闻陆楚秀一剑把孕妇肚子挑开了。”
卫子妍报以白眼,点兵与崔璨,让他带兵抓人。
崔璨杀鸡用牛刀,趁夜晚在陆楚秀妾室院子里按了陆楚秀,命士兵把陆宅一圈,并州从属关中,无数藩王在此,且自己也非关中世家出身,不敢久留,直接把陆楚秀一家及校尉以上属员全家趁夜押出洛阳回燕京,这样一来,他从京里带出来的兵不够,从卫子妍那借的三千人就没还。
卫子妍站在银川城副总督府里指天骂娘,往京里发折子,陈情,请州府放行。算了下时间把怀素公主的调查结果折子发到宜宾。
卫子妍说:这事很他娘的干。
要是有个内奸,还好说了,杀一儆百,结束。问题是没内奸,这个锅她拿在手里,不知道砸给谁——总不能反手扣自己脑袋上。
那一仗两万凉州卫对七万五,部落首领把所有能拿得起刀剑的百姓全推上了战场,大有死战到底的架势。
满地横尸,杀的谁也不认识谁。
这时邓时晴率部曲杀出。各世家部曲武器都是州卫制式,也着黑甲,就连马匹、兵器以及弓箭也跟十二州卫没有区别,百骑横出,还是奔着敌方去,凉州卫这边:咦?自己人。
邓时晴就偷鸡摸狗把公主劫走了。
公主跑过一次。邓时晴去找陆楚秀,两人不熟,遂挪了五千两银子让陆指挥使帮忙抓人。
陆楚秀由英国公萧汾荐官,曾于贺州卫任校尉,萧汾指了一个人口不足十二万的小部落让他练手,好给他请功。
不料请功折已写好,陆楚秀开门红,败于荆涵。
那日一看,呵,熟人啊。
陆楚秀趁机算了旧账。
正好萧珂八百里加急送的批复,骑兵出来找人,荣宓碰巧在,卫子妍就拆开看一眼,把两个折子都塞给了她,让她直接带回去。
卫子妍这个折子上萧珂就写了一个字:阅。
荣宪就从几案上拿了根笔,沾了墨,把那个阅字圈了起来,旁边批——知。随后再签字落款荣宪。
她和郑瑜两人都是签字即可,余者签字落款,加印。
顺手把卫子妍写的那两句点睛之笔——“我实名日崔璨全家”和“这锅我不知道该砸谁,我们砸给军制漏洞吧”给圈了出来。
另一个折子萧珂就潦草写了两行行楷,还是简书:
——谏相关人等以人、口、贩、卖、和公、报、私、仇、处罪,不问渎、职。数罪并罚。
——传令各军,依不同州卫分做州卫铭牌佩于臂,银牌刻名随身佩戴,对外称便于论功行赏和统计伤亡。
之后是落款和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