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云清音剑眉一皱。
“鸾娘?”
云清音抬手扶额,“萧……我弟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班宝镜:“卧槽?”
“但我知道。”云清音说,“我能重新和你们做个交易吗?”他说,“我告诉你们鸾娘的事情始末,你让荣宓送我回北燕,并你保证我弟弟和这个孩子在此平安终老。”
“哈?”荣宜忙问,“你孩子不带着吗?”
“带回去当宫内厅的人偶娃娃吗?”
“你不需要问问孩子他娘的看法吗?尤其你还要回去,很明显你夫人翻船前你就怀了,她如果死了还好说,如果没死,你怎么解释?”班宝镜已经无话吐槽。谋逆的王爷只要没死,她也是皇室一员,孩子肯定不是王妃自己随口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有拍板的权利?”
“火火那边我自己处理。”云清音坐在几案上,他对这里的跪坐是真的忍无可忍,“我们两个是亲戚,我当然有拍板的权利。”
只要郑雪臣去了,月炎就应当不会有生命危险。
郑雪臣的异能无人可破,哪怕反出圣域也能全身而退,这点他有把握。
班宝镜咦了声,“你们都大婚了,还能是多近的亲……”
“我是她舅。”
“噗……”班宝镜是真的喷了,“你这得比她大多少……”
“我比她小三岁。”
班宝镜沉吟了会儿,“这个交易我没办法和你做,我虽然也算是世家女,但我也只是别人的部将,你得去跟荣宓还有鸾娘她弟谈。很多事情我说的不算。”她说,“我会发信给荣宓,让她来晋阳。”
“十六日辰时。”云清音投了九次钱,真的解卦算了个八字,“行不行?”
“我特么!”班宝镜绝望。“你还真算。”
“那十六日?”荣宜点头,“我跟我娘说,我姐那个手帕交云姬要生了。”
出门的那日,荣宓指着云清音非说这是个姑娘。
云清音五官温婉,可惜剑眉星目……这就有点硬扯。
也就云清音挺着个肚子,带了面纱,湖阳才买的账,过后评价,“你手帕交的眉毛好别致。”
荣宜去找湖阳说这事。
湖阳说知道了,又把她拉到怀中,“怎么还瘦了。”
荣宜眼圈一红,鼻子酸了,哇的哭出来。
湖阳纳闷,“宝宝,谁欺负你了?”
荣宜:你……
她哭了半天,最后嚷嚷,“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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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宓怅然的站在书房,她突然哭了出来,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清明一时不敢近前。
“你给我送两封书信。”荣宓坐下,神情自如。
一封写与荣宪。
一封写与萧珂。
作者有话要说:
荣二:我姐欺负我,哇,
荣元姜:特么的我天天欺负你???
70、幕中
滨京坐落青城北,燕京西,虽是春季,但仍十分寒冷。
百姓往来络绎不绝,但城东堡坞城门紧闭,内里血流成河。
藩王自然不会老实入京,数人合兵,打出清君侧的旗号,趁机杀入京中,不料半路上被伏兵劫杀,千枪横扫,不到数日,全军覆没。
参与者,当场诛杀。
未参与知情不报者,压在滨城堡坞。
荣宪穿着一身深灰色曲裾,领口袖口一圈白狐狸毛,拿着半个石榴,正在慢慢的往外剃石榴籽。杨曹娥与周见善等人银甲长剑立于左右。
这沉默过于有压迫性。
弘农王突然开口,“只要太尉能放我一命。”他说,“我愿许玉姬为妻。”他是有意玩了这个语言游戏。
世人都知道,玉姬肖洛神。
他相信,他的暗示荣宪能听懂,而荣宪肯定会心动。
荣宪出身太差。妓生的孩子,说不好听的就是奴,只不过湖阳仁慈,方予良籍。正常情况下做人正妻都不够格,绝不可能嫁入宗室。
这个条件是多么的诱人,只要当了王妃,就不会再有人指责她的出身。
只要荣宪迟疑,他就能捡回来条命。
等到东山再起后凭什么认账?
他说的是玉姬。
就荣宪的出身,呵,一个奴婢,只配跪着任打任杀。
荣宪手一停,笑的玩味。
弘农王开了头,剩下的人也纷纷说,“愿聘玉姬为正妃。”
“有一点你们弄清楚。”荣宪擦了擦手,嫣然一笑,“你们是阶下囚。”随后说,“谋逆是重罪,若是寻常人家,这得诛三族,如今呢,三族算了,赐你们个全尸。”她吩咐。“都料理了。一个不留。”
等尸体处理好了,荣宪才笑着跟杨曹娥说,“要不是玉娘子跟我姐在晋阳……”随后笑容全无,脸寒若冰霜,“不是天天玉姬肖洛神吗?我明个儿就册玉箫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