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再呛萧珂两句,但恍惚觉得他一个男人重创了个姑娘,再接着跟姑娘冷嘲热讽有些过分,又有点可惜,干脆走了。
武澄迟疑些许,上前,抖着声音喊了萧珂一声,“主公?”随后请示,“那些人怎么办?”
萧珂抬手摸了一下颈,班宝镜的缝合令人无语,这就又裂了,他按着肩上伤口,想起身,不料喘的厉害,头也晕,没站起来,只好坐在那里吩咐,“杀了吧,李月丹不是说我随意么……这一地真是……”
他也找不出来合适的词来形容。半天后想了一个,“五彩斑斓?”
随后随便找了一瓶祛疤的药给云鸳,“我明天不一定醒着,你明晚找个时间给李月丹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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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宜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晋阳。
可能是被班宝镜拖回来的。
她躺在床上,过了没多久,只听门开了。
一股淡淡的冷梅香飘过,荣宜就说,“玉姑娘?”
玉箫提着一盏灯,她把房间的灯点亮,“你还好吗?”
“不怎么好。”荣宜道,“不过没事。”她坐起身,把头发散了,“你要推牌九吗?”
玉箫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牌九?”
荣宜这思维怎么如此跳跃。
她看荣宜没吃晚饭,特意做了几个菜,给送过来。
不料荣宜问她要不要推牌九。
“我难受。”荣宜说,“叶子牌也可以。”
“这次还跟我换牌吗?”
换牌两字一出,荣宜心头一动,再度摇头,“不换。”她觉得有一个想法从脑海中掠过,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她没抓住。
玉箫坐下,“我不怎么会做饭,就炒了几个菜。”
南朝虽然比北朝富庶,但不像北朝贵族一样,糖醋油盐各色香料俱全,很多时候有盐有油就算是世家子女才能吃到的饭了。
荣宜支着头,看着昏暗灯光,发呆。
玉箫把饭菜摆好,“我走了。”
她才要起身,荣宜拉住了她。
“陪我呆一晚上好不好。”荣宜闷声说。
她以前不高兴的时候会去荣宪的房间里睡,死皮赖脸的躺在荣宪身边。
现在荣宪不在,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灯火熄灭,万般孤寂。
玉箫迟疑了些许,“陪你一晚?”她有些愤怒,“你把我当……”
荣宜有些意外的看着玉箫,“什么?”
“就……”玉箫意识到荣宜可能没想那么多,这一晚应该就是躺在一起。“当抱枕。”
“我睡相很好的。”荣宜撇嘴,“我也不是八爪鱼。”
“就一晚。”玉箫说。
才躺下,玉箫模糊的有了些睡意,荣宜低声说,“你睡着了吗?”
玉箫马上精神了,“没。”
她躺了会儿,快睡着时,荣宜又问,“你睡着了吗?”
玉箫把头埋在枕头里,“没!”
过一会儿,荣宜没动静了。
等荣宜睡着后,玉箫才意识到荣宜是个八爪鱼。
什么睡相很好,都是骗人的。
她把荣宜推开。
荣宜滚回来,额头贴在她背上。
再推开。
过了一会儿,荣宜又滚回来,就像一只趋近热源的猫。
玉箫干脆翻了个身。
荣宜直接把头埋她怀里了。
玉箫很气愤,“热。”她把荣宜推了出去。
荣宜又贴回来。
玉箫刚想推,却发现荣宜长长黑睫紧闭,眼泪顺着眼尾滑落。
她心一软,没推,由荣宜抱着。
作者有话要说:
就everyday菜鸡互啄
给小天使和玉箫发糖了!
69、幕启
翌日荣宜从衙门回来,正好撞上云清音裹着狐裘拎着一袋子不知道从哪里买的糖炒栗子从廊下经过,就抓住班宝镜,说,“那个,云清音是不是快生了?”
她觉得云清音是在有意挡肚子。
这个天气没有那么冷,不需要穿狐裘。
“我很紧张的。”班宝镜说,“我都不知道这怀孩子的器官在哪里。”
她现在也没搞明白原理。
“……”荣宜就很紧张,可别难产死了,“等等。”她叫住云清音。“我们聊聊?”
云清音赶紧说,“我们别站在外边说啊。”
他知道这里是女子怀孕,为了遮掩隆起的腹部,基本上什么都不敢吃,就怕显怀,但月份大了,肚子还是越来越明显。
三人进了房间,院子里没留近身伺候的人,云晚词一个堂堂贵妃开始做伺候人的活,即使不需要他亲自动手洗衣做饭,他每天也颇为郁闷。
云清音找了个借口把云晚词给打发了出去,“你说吧。”
“其实你昏迷的那几天,我把你的情况跟你弟讲了,包括你心上的问题。”
云清音张了张嘴,看口型是个我靠。“你为什么要告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