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宜眼里渐渐起了希望,随后希望瞬间破灭,“但是你们长得一摸一样。”
正是这个一摸一样成为压倒荣宓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也哭了起来。
姐妹两人嚎啕大哭。
“她没看见你。”荣宓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你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你梳洗一下,吃个饭,先回晋阳。她只是为了哄我,她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你也知道,孕妇,喜怒无常,别和她生份了,你先稳住她,千万别让她和四妹起了纠纷,若她和四妹图穷匕见,她赢不了,我们保不住她的。”湖阳说不许荣姓得天下,她就有着一层忧虑,匆忙交代,“别的事都交给我来办,我会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她亲手把火、药和火、炮的设计图,如何炼钢的方法告诉了荣宪。
真是作茧自己囚。
“你怎么弄清?”
“我有穿梭仪。”荣宓强笑,“我去你来的那个世界看一看。”
荣宜走后,荣宓拿起穿梭仪。
跨越白光,她居然回到了燕京的家中。
才收好仪器和金条,就看见自己成为了目光焦点。
千秋宫,夜未央。
凤椅上坐着一女子,明黄曲裾,头戴凤冠,看仪制大抵是皇后。
皇后本在闭目养神,杏眼瞪的浑圆,“姐?”她快步走下来,“你不是在广州吗?”
就在她手即将接触到容宓时,她猛的缩回了手,“你不是我姐。”
荣宓突然开口,“不恃功成而不居,不居是以不去。”
“水利万物以不争,故曰上……”荣宜震惊,甚至有一丝被抓包的羞、耻、感,“你怎么找到这里了?”她扬声,“来人,给成王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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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
晴空万里,但海风颇大。
新船下海。
船没有帆,只有巨大的排气管,水蒸气与原油燃烧后产生的废气难解难分。
荣宪登船,从上到下巡视一番,包括引擎室,再命此船逆风航行数海里,用沙漏测了一下船的航速。
逆风都比寻常船顺风航行时快。
荣宪下船登岸,远望着船,“如果一年的时间,你能造出几艘?”
上官合欢道,“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引擎只有不到百分之十五的功率,要耗费大量的原油,远程航行需要额外配一艘船跟着运油。”
“无所谓。”荣宪觉得有点冷,披上了披风,“我们只有这样才能不受风向和洋流的限制,值。”
“只要钢厂跟得上,想要多少就能生产多少。”
“五十艘。”荣宪轻声说。
“是。”
试航完毕,荣宪自去休息沐浴,季北媛就留下来,跟上官说几句话。
上官开场就说,“恭喜你喜得佳人。”又埋怨,“怎么不挑一个出身好一点的?”
“我啊,说不准哪天就被诛九族了。”季北媛道,“怎么好意思拖家世清白的世家子下水?”
上官品品这句话,没再说别的。
“对了,跟你要一个人。”季北媛道,“我缺个文书,不如你把白蕊借我用几天?”
“她好像算你婆母。”上官提醒。“搁你跟前不怕起龌蹉?”
“我这个儿媳多大方。”季北媛笑,“我不打算带王昀去我任上。我计划在燕京单独置院,让王昀去给他娘颐养天年。”
反正就多养个人么。
上官斜了她一眼,“但你带御膳房的那个去任上。”
“尚膳局和御膳房不是一个玩意。”季北媛纠正,随后开始抱怨,“景姒会做饭做菜做甜点啊,王昀会什么?总督府设汉城景福宫,烧饭的是原本高丽王庭的御膳房女官,我简直度日如年,日日吃年糕、泡菜、排骨土豆和石锅拌饭,哦对,最鬼畜的是味增汤、鸭子汤、烤肉和炒杂菜。我还得管住我的嘴,我每点评一道菜,他们那边的尚宫便会跟我啰里八嗦的讲一大堆食膳的道理。”
她有些愤怒,“菜最重要的是好吃,不是符合相生相克,也不是符合五行。”
“你提醒我了。”上官问,“你有带辣白菜回来吗?送我点。”
季北媛笑的灿烂,“莫的问题。”
翌日,上官看见季北媛派人送的那二十坛辣白菜,险些呕血三升。
作者有话要说:
北媛想搞、法、制
所以她说她会凉。
68、抱枕
关中副都督卢弘代行都督职务,可这喜气洋洋没持续三天,就摊上了事。
荣宜说家里有事,去了长安,人不在,所有日常琐事和破事都扔给了他。
本晋阳天高皇帝远,不料李月丹还没回去。
卢弘只能一步一请示,“主公。”
李月丹一袭白裳,在临帖,闻声笔一顿,“又怎么了?”妈的,这混蛋一天跑三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