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若有似无的保护,应当是习惯的,可回想起之前,顾钰给他的全都是那人所喜欢的,霎那间,嘴里含着的糖果变得有些苦涩。
小兔子眼眸垂了下来,眼尾隐约有泪花扇动的模样,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样。
“北北,不会了……以后我只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可以吗?”
第140章 都把兔兔给憔悴瘦了
用带有倒钩的鞭子抽上那么几下再用盐水从头到尾地淋上一遍,鲜血淋漓,哀嚎声在这栋楼里响了很久。
凄厉至极。
男人在这到处都是血腥味的房间呆了足足三日,因为长期昏迷,得不到答案的两人是想尽办法以最快的手段让他清醒。
人是醒过来了,可脑子一片混沌。
风七寻好说歹说,男人还是微垂着头,像是全然没了生机。
不想吭声,不愿回话。
“你给顾钰写了什么字?你都告诉他了,怎么还怕我俩知道?”
风七寻问了半天也没得到答复,索性放弃,只留下最后的杀招:“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是喜欢指使你的人吧,既然如此,又何必跟我们过不去?”
听到这话,原本低着头不言语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死寂般的双眸盯住风七寻。
带血的嘴唇一张一翕。
声儿沙哑得很,偏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眼神像是在说:你说什么……
风七寻被那目光震慑了一下,随即镇定,继续循循善诱:“我倒是不清楚你会喜欢怎样的一个人,会心狠到为了自己不被暴露,就把你搞成这样一副鬼样子。”
“你觉得你的爱,卑不卑微?”
罗奈儿德在外边监控器室看着,他不禁轻咬着食指关节处,危险地眯起双眸,像是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闻言,男人似乎是愣了,怔忡地望着风七寻许久。
风七寻趁热打铁:“你在这受苦受难,成了个哑巴,而他在外边风光自在,你为了他得到这般田地,你甘愿?”
男人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笑得十分诡异。
那模样,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风七寻暗忖,这厮怕是疯掉了。
“别妄想挑动我的情绪。”他淡淡地提醒风七寻,“你若是不配合,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
男人摇摇头,依旧是一脸的阴森恐怖。
他面前就放着纸和笔,拿起笔来潦草地写下四个字。
“与你何干。”
风七寻笑了,笑容充满嘲弄:“呵……那就是我想多了。你的爱,卑微到尘埃里,你连命都不要,又哪能奢求别人会为你付出些什么呢?”
男人偏过头,不打算继续搭理。
却是风七寻最后说出的话,让他瞬间溃不成军。
“不管你的爱有多卑微,也享受了在他身边呆得那么多年,可要是那人心里装着其他人呢,若是对你从始而终都只有利用呢?”
风七寻从边儿的椅子上坐起,每超前走一步,就说一句话,无不命中靶心,字字诛心。
“你以为你在他那边是特殊的。”
“可对方一直都把你当做够来看待呢?”
男人蓦地转过头,紧盯着风七寻。
风七寻勾了勾唇角,将桌上的纸条推到他的面前。
“他那种人被你这般护着。”
不值得。
……
因着自个儿擅作主张重新包扎伤口,导致细菌性感染发烧,即便有了退烧针打下去,却是在当天晚上,这烧又翻了上来。
舒北躺在病床上,睁着双眼看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一动不动。
这病号服穿在他的身上宽松又单薄,受伤的肩膀那儿鼓鼓囊囊地,看得出是刚洗澡换上的衣裳。
顾珏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见他醒了,眉眼含笑:“北北,喝点粥。”
舒北不动。
顾珏也不气馁。
他坐下来,舀了一勺吹凉了送到舒北唇边,像是哄生闷气的小兔子那般:“乖啦,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睡觉啊。”
舒北还是不动。
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儿的顾钰像是让人给夺舍了,自己这般无理取闹对方都不生气,两人互相僵持了约莫三五分钟。
还是舒北拗不过这执拗的人。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番,终于缓缓张开嘴,把汤匙里的粥咽了进去,却是只吃了一口,说什么也不愿意吃第二口了。
顾珏只好递给他一杯温水,等他喝完了,才扶他靠着枕头。
舒北的脸色白得吓人,但精神状态尚且可以,就是不肯跟顾珏说话,不管顾珏怎么逗他,他都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甚至懒洋洋地打哈欠,显然已经疲倦到了极点。
顾珏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摸着舒北的额头,试探性地叫了他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