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穆惶然收回目光,点点头:“嗯,那便好。”
鎏月瞧了他一眼,低着头轻声讲出了自己的分析和困惑。
“若要炼制出蚀心蛊,究竟还缺了些什么?”
话音落下,隼穆低头沉吟了片刻:“是血。”
他抬头看向鎏月,神色认真道:“延续雌雄双蛊的法子便是要用施蛊者的指间血,若蚀心蛊当真与雌雄双蛊有所关联,应当也是指尖血。”
鎏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是有理,我怎么就没想到。”
她垂着脑袋,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当即便要回去炼制雄蛊。
瞧着她那兴冲冲的背影,隼穆不知怎的,觉得有些怅然。
他分明应该替她感到开心的。
可一想到她要中下蚀心蛊的对象是旁人,他便说不出的难受。
分明他体内就有蚀心蛊,可她却不愿意,甚至宁愿费一番功夫重新炼制蚀心蛊。
当真不是滋味。
隼穆无声地叹了口气,便也没在多留,起身离开了含香苑。
晚些时候,时舟又来了含香苑寻缇莎说话。
缇莎也并未拒绝他,态度极好,与他谈笑风生。
“若有机会,我带你上街去逛逛。”时舟笑着说。
缇莎点点头:“好啊,一言为定。”
听见他们这般,鎏月的神经也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这两日她并未再见到萧屿澈,除了研究蛊,便也没了别的事儿。
直到傍晚,萧清慈身边的白苏来了王府,找到了鎏月,福身恭恭敬敬道:“见过姑娘,我家夫人明日生辰,特地请姑娘一同上街听曲吃酒,午后还在孙家宅子里安排了赏花宴,请了不少夫人前来,有意让姑娘结识一番。”
闻言,鎏月连忙点头笑道:“好啊,我明日一定去。”
“嗯,那奴婢这就回去复命了。”白苏低头福身,这便告退。
缇莎好奇地瞧了瞧白苏的背影,问道:“姑娘,她口中的夫人,便是姑娘上次所言的摄政王的姐姐?”
“没错。”鎏月眼眸含笑着点头,“阿姊待我很好的。”
“原来如此。”
鎏月顿了顿,似是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道:“咱们库房里可还有什么好物件?”
“奴婢也不知,库房多数都是摄政王为姑娘备下的聘礼和嫁妆。”
话音落下,鎏月沉吟片刻,道:“走,随我去主院。”
说罢,她便抬脚走出了含香苑。
待到了主院,鎏月远远的便瞧见萧屿澈正坐在书案前,低着头不知在什么。
她将缇莎留在院内,随后快步进屋。
听见脚步声,萧屿澈掀起眼皮瞥了一眼,手上动作多了起来,待鎏月走到他身边,他手上正拿着一个卷宗。
“见过大人,大人现下可是在忙?”
“嗯。”萧屿澈淡淡地应了一声,头也没抬一下。
鎏月也不觉得有什么,笑道:“方才白苏来过了,说明日便是阿姊的生辰,我想上街去玲珑阁给阿姊挑一件礼物,明日好送去。”
“所以,我现下能上街吗?”
男人面上毫无波澜,并未应声。
见此,鎏月迟疑了片刻,伸手拉了拉他那结实有力的小臂:“大人,可以吗?”
“天都快黑了,再说了,你这是在求人的态度?”萧屿澈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
鎏月一愣,眨眨眼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也没再多言,只是自顾自的盯着手中的卷宗,瞧着像是极为不想搭理她的模样。
她迟疑片刻,在他身边轻轻蹲下,仰头瞧他,拉着他的小臂晃了晃:“大人,求您了,我挑完就回府,绝不会多耽搁的。”
“嗯?可好?”
男人沉默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将黄桃带上,莫要多耽搁。”
“嗯!多谢大人!”鎏月开心地笑笑,起身便想要往外走。
“慢着。”身后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恶。
鎏月身子一僵,脚步顿住,以为是萧屿澈反悔不愿意让她出门了,只恨自己方才为何便不能跑快些。
身后传来一道悉悉索索的声音:“过来。”
鎏月朱唇微抿,转身慢吞吞地又凑近了萧屿澈。
他瞥了一眼桌面上放着的令牌,示意鎏月将这东西拿走。
见此,鎏月诧异地瞧他,伸手将那令牌拿起,这令牌做工很是精美,边缘还是用真金制成,而在令牌上边儿,刻着一个萧字。
“有了这个令牌,王府门前的黑甲卫便不会拦你。”萧屿澈淡淡说着,顿了一下,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去时舟那儿拿一袋碎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