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无误后,她轻轻推门,离开了屋子。
此时的含香苑并未有什么人,只有院门前的府兵称职地守着。
鎏月抬脚出了含香苑,也正如黄桃所言,他们并未拦她。
待到了主院,门前打着瞌睡的黑甲卫见到她,皆是一愣。
“烦请替我通报一下。”鎏月轻声说着。
黑甲卫点头正欲转身,范毅便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吩咐道:“通报什么?殿下说了,鎏月姑娘是自家人,不必通报。”
黑甲卫身形一顿,点点头,默默让开了一条路。
接着,范毅又看向鎏月,颔首道:“姑娘进去吧。”
鎏月迟疑了一下,出声问:“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属下可不敢乱传殿下旨意。”范毅笑了笑,打趣道。
见状,鎏月点点头,未再多言,抬脚进了主院。
院内此时也静悄悄的,根据脑海中为数不多的记忆,鎏月找到了主屋,丝毫未曾犹豫地推开了门。
她走进屋将门关上,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声,待绕过屏风,却并未在榻上瞧见萧屿澈。
“人呢?”
还未等她多想,吱嘎一声,屋门便被人从外推开了,紧接着便是时舟和萧屿澈二人的交谈声传来。
鎏月被吓了一跳,左右瞧了瞧,随后还是躲到榻上,钻进了被子里,却也依然竖起耳朵,留意着屏风另一侧的动静。
“太医说这胎来之不易,只是暂时保住了,往后不确定性很大,殿下得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已经开了安胎药,想来应不会有什么差错。”
“嗯。”
听及此处,鎏月眨眨眼,很是奇怪。
安胎药?谁人有孕了?
难不成这萧屿澈表面瞧着不近女色,实际上背地里在外养了女人,还有了孩子?
若是这样,他还娶她做甚,当真愿意为了些许好名声,让那有了孕的女子受委屈?
时舟又道:“可依照太医的说法,那鎏月姑娘不也被伤了身子,若此后难以有孕,殿下可会后悔?”
“有何好后悔的,生不了便不生。”萧屿澈语气不咸不淡,“不过身子确实得好生调养,就她那小身板。”
恐怕经不起他怎么折腾。
二人又说了几句,时舟便推门离开了。
屋内静了一会儿,很快便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一道脚步声停在了榻边。
下一刻,鎏月身上的被子被一把掀开,男人将被子丢到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衣襟敞开,那结识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待多久了?”
鎏月爬起身,目之所及便是那春光,红着脸连忙移开了视线:“没,没多久。”
萧屿澈眯了眯眼,上榻在她身边坐下,伸手一把又将她捞了回来:“既来了,陪本王睡会儿。”
“不要!”鎏月挣扎着挣脱了男人的束缚,躲到了角落。
萧屿澈眉尾动了动,眼眸微眯,令人瞧不清情绪:“这是命令。”
“大人都不问问我为何过来?”鎏月缩在墙边,轻声问着。
见状,他眸色暗了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你为何过来?”
“我想见见我姐姐。”鎏月闷声说道。
萧屿澈沉默了一会儿:“再说吧,本王累了。”
说着,他便要自顾自的躺下。
见此情形,鎏月有些急了,连忙过去攥住了他宽大的袖袍:“我担心姐姐。”
因为动作,她那本遮挡住红痕的青丝已然被弄乱,胡乱散在了身后。
瞧着她脖颈间露出来的那抹红,男人眸色微暗,又一把将她捞了回来:“躺好,莫要乱动。”
“大人。”鎏月被迫躺在他身边,想起身却又被那有力的臂膀压了下去。
“你姐姐没事,放心。”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鎏月眨眨眼,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乖乖躺了一会儿没有动,直到听见身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小心翼翼地动了动,缓缓爬起身想要离开。
只是她如今在床榻里侧,外侧又被萧屿澈给挡住了,她也不知该如何离开。
不若就,跨出去?
思及此处,鎏月忙弓起了身子,伸脚试探着跨过男人的腿,踩到了榻边。
可榻边能供她踩的位置不多,她觉得有些悬,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踩。
可还未等她稳住身形,踩在榻边的那只脚便滑了一下,令她一下子跌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那狭长的眼缓缓睁开,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鎏月悻悻一笑,忍着摔得有些疼的胯骨,轻声道:“大人好生歇息,我就不打扰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