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内,柳如霜屏退了下人,气急败坏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竟然帮端王?你怎会受那个奸人的蛊惑,去帮着他对付你的亲弟弟?!”
“母后,儿臣只是帮他对付萧屿澈而已,并未想伤害三弟。”贺玉珍垂下脑袋,轻声解释道。
“如今你弟弟跟萧屿澈站在一边,端王要对付萧屿澈就必定会牵连你弟弟,你不能这么做。”柳如霜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
可对此,贺玉珍并不乐意:“母后,若是让萧屿澈重新掌权,这江山还会有我们贺家的份儿吗?还会有三弟的份儿吗?”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帮端王,不能帮那个连自己亲弟弟都下得去手的奸人,你怎知他不是将你利用完便杀之?”柳如霜语气不再似方才那般,冷声抬高了音量,“立马将萧清慈放了,好生送回摄政王府。”
闻言,贺玉珍轻抿着唇,迟疑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柳如霜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起身又嘱咐了她几句便快步离开了。
贺玉珍抬起眼看向她离开的背影,眸色暗了暗。
如今她已经做到了此般地步,萧清慈看了她的脸,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她的想法,就算是放了萧清慈回去,那以萧屿澈的性格,还会留她性命吗?
此事玄。
柳如霜方才的苦口婆心,也不过是想要用她贺玉珍的命,给她的的好儿子谋划铺路罢了。
说起来,她不论在哪儿,不论何时,都是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弃子。
贺玉珍思索一番,带着人眸色阴冷地到了柴房,命人开了锁。
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杀了萧清慈,灭了她的口。
这样一来,无论此战是哪一方赢了,她都能扮演好一个无辜之人,只要萧清慈死了,便没人能知晓她曾做过的事。
思及此处,她唇角勾起,摆了摆手:“杀了,处理干净点儿。”
“是。”
下面的人拱拱手,正欲行动,谁知下一刻便被一枚暗器穿透的脖子,很快便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惹得贺玉珍胆战心惊地转头,瞧见的便是范毅那锐利的眼神。
“你是何人?”贺玉珍蹙了蹙眉,出言问道。
范毅歪了歪头:“我是何人,长公主就不必知道了,这里边儿的人,我要带走。”
说罢,他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冲了上去。
到底也只是一些宫里的侍卫,只几招便全被范毅给打趴下了,而后他动了动,上前掐住了贺玉珍的脖子,而后又一把丢下。
周遭的血腥味慢慢蔓延开来,贺玉珍似是被吓到了,直接腿软得站不起身子。
范毅也没有管她,径直走入柴房将萧清慈身上的绳索解掉:“大小姐,您没事儿吧?”
萧清慈眼睫轻颤,眸色清明了几分:“我腿上有伤。”
闻言,范毅愣了愣,低头看了一眼:“换过药?”
“嗯。”她微微颔首,瞧着很是虚弱,“贺玉珍不想我那么快死了。”
范毅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伸手直接将人给抱了起来,而后在她诧异的目光下带着她走出了柴房。
萧清慈一时间还不太适应外边儿的光亮,好一会儿才眯着眼道:“找到言儿了吗?”
“大小姐放心,属下一早便将小公子送回了王府。”
“那便好,多谢你了。”
不多时,范毅抱着萧清慈到了皇城门旁的小门处。
此时这儿并没有什么人,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城门之外的黑甲军上,而城门下只有几名私兵守着,瞧着也没什么认真的劲儿,他故意卡了一下视野,所以并未有人看见他们。
范毅轻车熟路地打开小门,门外苍来的身影映入了他们的视线。
“大小姐腿上有伤,将人安安全全地送回王府。”
苍来点点头,而后伸手将人接了过来:“知道了。”
二人共事多年,其中的默契不言而喻,都知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
苍来转身便走,而范毅则是关好了小门,而后往城门处靠了靠,忽然偷袭将那些个私兵尽数割喉,这才跑到门前,抬起门栓。
随着那轰隆隆的声响,城门开了。
对此,贺颂恩自是没有想到。
他不知城门为何会开,但只片刻便想清了其中的关联。
看来自从天星台之后,就有人在萧屿澈的吩咐下一直潜藏在宫内,他一直都未曾发觉。
可此时并没有时间和机会去给他懊悔了。
随着那喊杀声和密密麻麻的马蹄声,那大批黑甲军,已然杀进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