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没再搭理穆念,转身便离开了柴房。
另一边,苍来走到萧屿澈身边,拱手道:“殿下,属下已经问清了,在大婚那晚杜姑娘去过书房。”
“她?”萧屿澈眯了眯眼,握着狼毫笔的手摩挲片刻,“听闻她爹有意将她塞给一个从八品做妾?”
“没错。”苍来点点头,待着下言。
萧屿澈面上无波无澜,语气颇为平静:“既如此,便遂了他的意吧。”
话音落下,苍来愣了愣,拱拱手:“属下明白了。”
—
到了傍晚,天色暗了下来,鎏月便随着萧屿澈乘马车到了西市。
往日街边的小摊贩都挂上了好些花灯,走不了几步便有一处猜灯谜赢花灯的小摊,围满了人,瞧着很是热闹。
二人走走停停,相处虽不似寻常夫妻般亲密,倒也融洽,而缇莎和时舟则是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保持着距离,却都未曾出声,气氛显得颇为怪异。
良久,瞧着萧屿澈带着鎏月挤进人群里去猜灯谜,缇莎便停下了脚步,候在人群外边儿。
时舟也适时在她身旁隔了一段距离停下,双手抱剑,神色尤为淡漠。
“今日你们中原是有什么节日?”缇莎不知怎的有些不自在,许是实在受不了这个氛围,主动出声问道。
时舟转头看了她一眼,抬脚靠近了几步:加入切饿峮四二贰尓勿九依思七 看更多文“不是节日,今日是两百年前舜帝一统中原的日子,每年都会庆贺,这是习俗。”
缇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气氛就这般又僵了下来。
良久,时舟又忽然出声:“听闻你生辰快到了。”
“你听谁说的?”缇莎一愣,神色略显诧异。
“黄桃说的。”时舟淡淡应了一声。
闻言,缇莎眨眨眼,垂眸沉默了片刻:“嗯。”
“我正好要去购置一批东西,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时舟顿了顿,转头看了她一眼。
缇莎一抬眼,便恰巧撞进了那淡漠的眸子里,不自觉愣了愣神。
“其实,不必麻烦了。”她抿了抿唇,移开了视线,随口道。
见此,时舟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沉默良久,却也还是没说什么。
不多时,鎏月一手拉着萧屿澈的袖袍,一手提着一个兔子花灯,笑盈盈地走了出来。
她看向缇莎和时舟所在的位置,一眼便瞧出了此时略显怪异的气氛,脚步一顿。
“缇莎,你也去试试,猜灯谜可好玩了!”
闻言,缇莎一愣,垂下了脑袋:“夫人,奴婢不识字。”
“这有什么?”鎏月眉梢一扬,“让时舟陪你去。”
时舟脸色一僵,不知怎地瞧着有些踌躇,绷着脸拱手道:“夫人,不必了。”
“嗯?”鎏月看向时舟,神色并不是很意外。
如今情蛊解了,时舟对缇莎疏离,倒也正常。
只是……
鎏月眼睫轻颤,看向缇莎,眸中染上了些许的担忧。
回去之后,鎏月将缇莎单独留在了屋里,问道:“你若不喜他的态度,我再拿一只情蛊给你。”
“夫人,不必。”缇莎垂着眼,眼眶有些红,轻声道,“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
闻言,鎏月沉默了片刻:“你不该如此的,你既然喜欢,为何一定要给他解蛊,还是以自己心头血为代价?”
“夫人……”
缇莎哽咽着,许是还想说些什么,被鎏月给打断:“罢了,事已至此,蛊给你,你自己选择吧。”
说着,鎏月动了动,将提早准备好的小木匣子塞到了缇莎的手中,而后头疼地摆摆手:“去吧。”
“是。”缇莎犹豫着,还是将东西收好,欠身离开了屋子。
夜里,缇莎独自一人待在房中,窗外的风偷偷灌了进来,将本就昏暗的烛光吹得忽明忽暗,映在她的脸庞晃了又晃。
她垂眼盯着手中那小木匣子,良久,还是轻叹了一口气,从中取出来蛊虫,而后放到了火焰上,烧成了灰烬。
翌日,鎏云的身子养得也差不多了,鎏月担心夜长梦多,便让尔江将人带回了云月坊。
而后的几日还算是风平浪静。
一切都在按照着计划行事,鎏月以采买的名义吩咐缇莎出了门,就在白日里便将鎏云和尔江二人送入破庙的地道中离开。
这事儿,鎏月也没想过能瞒住萧屿澈。
她本着自个儿坦白或许能好哄些的心思,在萧屿澈回屋后便主动上前圈住了他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