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那么,只要拿捏住了鎏云和鎏月,便相当于捏住了萧屿澈的命脉吧。
且先瞧瞧,他会如何处置鎏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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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日,萧屿澈都未再踏足过主院。
鎏月一个人待着倒也无聊,总算是挨到了夜间,她收拾了一番便打算睡去。
可是还未等她睡熟,窗口的位置便传来了几声沉闷的声音。
她愣了愣,立马清醒了过来,起身放低了脚步声走到了窗边。
紧接着,几声鹧鸪叫声响起,划破了这沉寂的黑夜。
听见声音,鎏月立马便意识到,是祭司来了。
她穿好衣裳,将一个空着的小瓷瓶放到身上,伸手用力推了推窗,可窗户被人封得严严实实的,她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响动,根本无法推开。
正踌躇间,屋门响了一声,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鎏月转头望去,便见祭司此时正站在门边,同她招了招手:“快走。”
她眨眨眼,捏紧了袖中藏好的簪子,并未犹豫,抬脚就跑到了祭司的身边。
祭司看了她一眼,心下似是有狐疑,可也没再耽搁时间,拉着她便从小门绕着那意识不清的守卫逃了出去。
不久,鎏月跟着祭司来到了城门不远处的一个荒废已久的破庙,这才停下了脚步。
祭司盯着她,问:“你不是受了鞭刑吗?”
鎏月愣了一下,眨眨眼:“外面是这样传的吗?”
她顿了顿,便将所发生的事儿告诉了祭司,又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红痕,后怕道:“我差点就死了。”
见状,祭司似是打消了心中的疑虑,点点头。
鎏月看了看四周,转移话题道:“我们为何来此处?”
“这里有一个能通往城外的地道。”说着,祭司勾了勾唇角,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尊巨大的佛像。
这个佛像黯淡无光,上面布满了灰尘,到处都是蛛网,显得破旧和凄凉。
鎏月很是诧异,看向那尊佛像,道:“那地道在何处?”
祭司笑笑,抬脚率先走到了佛像的后面,拨开了地面那满是灰尘的稻草。
一处向下的黑洞愕然显露出来。
鎏月跟过去一瞧,眸色暗了暗:“那我们这便走吧。”
说着,她转身看向祭司,主动拉住了她的手,浅浅一笑:“祭司大人,我们以后,都会好的吧。”
祭司愣了愣,轻笑一声:“自然,你大可放心,如今你得罪了摄政王,也没有退路了,跟着本司,那就是你唯一的出路。”
话到了此处,祭司转头看了看那黑洞,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火折子,轻轻吹燃:“走吧。”
只是她正想下去,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的,脱了力,一下便往一旁栽去。
鎏月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神情略显担忧:“祭司大人,你怎么了?”
祭司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还是撑不下去,很快便晕死了过去。
“祭司大人?”鎏月试探着唤了一声,见未得到回应,这才敛起了脸上的神情,轻轻将她放到了地上。
她面无表情地扯掉祭司的腰带,将她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捆在了一旁的木柱上。
见还不够,便又解下自己的衣带,将她的手指也并拢捆了起来。
这样,无论如何,她也用不了蛊了。
鎏月满意地勾起嘴角,而后从袖中拿出了那根簪子,挑了祭司原本手腕上伤口的位置,割了下去。
那带着药味和阵阵甜腥味的鲜血滴滴答答的流着,鎏月用瓷瓶接了满满一瓶,才给祭司止了血。
她将东西收好,而后看了祭司一眼,轻轻笑道:“好好睡一觉吧,威胁我?你还不配。”
说罢,她没再多耽搁,正欲抬脚离开,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走到佛像后,用稻草遮住了那黑洞,将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这才转身离开。
原路回了摄政王府,又回了主院,鎏月便又换下了衣裳,寻找着缇莎的身影。
她回来时便瞧过,府上的守卫只是中了迷香,没什么大碍,过两个时辰便能自己醒来。
只是现在的事儿不能耽搁,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了祭司的血。
鎏月绕了一圈,总算是在院子的角落找到了缇莎。
她微微凝眸,给缇莎放了指尖血,人才缓缓清醒了过来。
“夫人?您怎么出来了,若是被殿下知晓定是会生气的……”缇莎反应过来,焦急地说着。
见此,鎏月笑了笑,道:“那我们进屋说。”
缇莎愣了下,点点头,同她一起回了屋。
待关上房门,鎏月便拿出了那个小瓷瓶,交到了缇莎的手中:“缇莎,我拿到了祭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