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这这……”
……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都窃窃私语了起来,方才还规规整整的宫殿一下子就嘈杂许多。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般安排是出于什么目的,还需思虑?
此言一出,贺庭翊立马便明白了萧屿澈的意思,此人没有皇家血脉,本就是个异姓王,若是让他掌控的朝政大权。
想到这儿,他眉头紧锁,不甘道:“皇叔,此行不妥当。”
“哦?如何不妥当?”萧屿澈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只还未等贺庭翊出声,周兴便率先开口道:“萧屿澈,你简直欺人太甚!”
萧屿澈挑挑眉,转眼看向周兴,对于他现下的行为很是诧异。
都这个时候了,竟还有敢跟他对着干的人?
周兴气急败坏道:“你本就没有皇室血脉,不过是区区商贾之子罢了,靠着些花言巧语获取了先帝的信任,这才有了如今的权势和地位。”
“可你竟还不满足,妄想扶持六殿下,仗着六殿下还小就把持朝政,做梦!你屠了秦大人满门,连其尚在襁褓的幼子都不放过,昨日竟还冠冕堂皇地说清君侧?我看你才是最大的蛀虫!”
一时间,偌大的殿内鸦雀无声。
“说完了?”萧屿澈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兴。
周兴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惧意,但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立马强硬起来:“不止如此,先帝驾崩那日你也在金銮殿吧?你将舆论对准那个苗疆圣女,其实是在掩盖你自己的罪行吧?依我看,就是你杀了先帝!奸臣当道!天要亡我大盛啊!”
萧屿澈看了他一会儿,淡淡道:“来人。”
很快,不知何时围在文德殿外的黑甲军,便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众人被吓得纷纷失色,立马噤了声,生怕波及到了自己。
“周大人身体不适,神志不清,胡言乱语,送他回府,好生休养。”
“是。”
萧屿澈一声令下,几名黑甲卫便压着周兴离开了。
殿内寂静无声,萧屿澈示意黑甲军退到一旁,便冲贺斯南招了招手。
待贺斯南站到他的身边,他才开口道:“此事便就这么定了,待先帝出灵三日后,举办登基大典。”
“退朝。”
走出文德殿,萧屿澈同贺斯南交代了几句,给了他几名黑甲卫便让他离开了。
时舟走了过来,拱手道:“殿下,昨日皇后宫里的翠云去过周兴府上。”
闻言,萧屿澈轻笑一声,眸中满是玩味,还夹杂着几分嗜血的戾气:“吩咐下去,今夜,造访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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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然到了午膳时间,鎏月看着桌上摆满的各种血类菜品,奇怪地蹙着眉。
黄桃看了她一眼,垂眸解释道:“近几日殿下有些不舒服,所以吩咐厨房多做了些血。”
“是吗?”
鎏月不置可否,毕竟他瞧着,精神得很。
不过她也没再多说,安安静静的用着饭。
今日天晴,阳光落在清澈的池面上,微风在池面吹起一道道水纹,瞧着波光粼粼的。
鎏月饭后便带着黄桃和缇莎在院子里闲逛,逛累了便去凉亭坐一会儿。
黄桃也不懂,有坐在凉亭里发愣的时间,为何不拿来做点别的?
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一直到天黑了才回屋。
晚膳过后,鎏月百无聊赖地看了黄桃一眼,道:“黄桃,我这样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你去帮我找些话本子吧?”
黄桃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杜莞华那儿兴许有,便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见状,缇莎莫名有些兴奋:“姑娘,我们现在就跑吗?”
“你难道没瞧出来,黄桃虽走了,可院内还有其他人看着我们的吗?”鎏月摇摇头,“今夜不跑,你待会儿就守在屋中,给黄桃下蛊也好,什么都好,让她失去意识,不要惊动其他人,等我回来。”
“啊?姑娘,您要去哪儿?”缇莎颇为担忧地问。
鎏月看了她一眼,眸色暗了暗:“我出去熟悉一下城内的地形。”
“好吧。”
鎏月没再多说,待黄桃回来之后便借口困了,熄灯在榻上躺了下来。
夜色静谧,她在榻上装睡躺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转头看了一眼在桌上趴着睡着了的黄桃,这才站起了身。
缇莎连忙跑过来帮她穿衣,低声道:“姑娘您早点回来,要注意安全。”
“放心。”黑暗中,鎏月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待栓好了腰间的系带,转身便从窗口翻了出去。
月色下,一个娇小灵活的身影躲避着府中巡逻的侍卫,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后门的位置。
她从袖中取出一根发簪,将其尾部插进门上的锁孔里面鼓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