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终究还是她太过天真了,一个人的本性怎会那么轻易的改变?
“夫人?”黄桃一愣,连忙跟上。
鎏月跑近了些,在二人不远处停下脚步歇了口气,晓说裙四尓二尓吾救依四七整理本文发布这个距离,她看得更为清楚,那剑刃刺穿了隼穆了身体,现下身上满是殷红,触目惊心。
似是听见了脚步声,隼穆还有最后一口气,艰难地偏过头看向她,眼中却并未有其他复杂的情绪,只有释然,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隼穆?”
鎏月声音颤抖着,又抬脚跑到他身边,那触目惊心的红填满了她的整个视线,令她脊背一阵发凉:“你……怎么样?”
隼穆张了张嘴,唇角流下一抹鲜血,无力地往侧边倒了倒,被她费力地扶住,跌坐在地上。
他那双眼看着鎏月,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很快,他眼皮无力地耷拉下来,终究还是咽了气。
“隼穆?”鎏月眼眶通红,轻轻拍打着他的脸,“你醒醒。”
鲜血缓缓流下,染红了她的手,覆上了她的衣襟,似是在留下某些特殊的印记。
萧屿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二人,随手将那把沾满了鲜血的剑丢在了一旁,神色毫无波澜。
听见那哐当声,鎏月睫毛颤了颤,仰头看他,那白皙细嫩的脸配上那通红的眼眶,湿漉漉的眼眸,显得尤为可怜。
“为何要这样?”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直直地看着他:“他活着,碍你什么事了吗?你若烦他,你可以同我说,我让他搬走便是,你为何要杀他?”
“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萧屿澈神色淡淡地看着她,薄唇轻启:“想杀便杀了,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夫人,是在质问本王?”
鎏月自嘲般地笑了笑,那拼命压抑的情绪找不到宣泄口,令她尤为难受:“夫人?谁愿当你的夫人?像你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我只会恶心!”
话音落下,男人神色微动,眸中染上了些许戾气:“你说什么?”
他上前两步,平静地垂眼看她:“再说一次。”
“我说,我觉得你恶心。”鎏月也毫不示弱,就这般直直地瞪着他,眼眸中满是倔强和气愤。
她是怕他。
那夜瞧见他从火光里提着剑,浑身是血地走出来,她逃了。
可这一次,他杀的是她的族人,是待她好的人,她怎么可能再一次仓皇而逃?
男人眸色暗了暗,视线并未从她身上移开半分:“黄桃,把这儿收拾了。”
一旁正呆呆愣愣地看着这情形的黄桃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应声。
紧接着,男人微微弯腰,一把将鎏月扛在了肩上,大步往回走。
若是放在平日里,鎏月定是会被吓得不敢动弹,可如今她的情绪已经被愤怒占据,正不停地挣扎着,捶打着他的后背:“你放开我!”
这一路上,路过的下人纷纷驻足观望,可在察觉到男人那凌厉的目光后,又被吓得连忙低头走开,却也忍不住私下讨论。
“夫人这是怎么了?”
“怕不是惹殿下生气了吧?”
“可我怎么觉得是夫人生气了……”
“你多虑了,这不是昨夜才洞房吗,能有什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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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杜婉仙神神秘秘地进了平王府。
听闻她过来了,贺庭翊来到前厅,问:“怎么?终于找到有用的东西了?”
杜婉仙福身行过一礼,才垂着眼出言道:“摄政王府守卫实在是森严,民女平日里没法进书房找东西。”
“那本王要你何用?”贺庭翊淡淡地盯着她,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
见此,杜婉仙眨了眨眼,笑道:“可昨夜摄政王大婚,赏了府中的下人酒菜,这书房的守卫也就薄弱了起来,新婚之夜,他自个儿也要回屋去,便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所以民女就想了个法子,偷偷进了书房。”
听见此言,贺庭翊总算是来了兴趣,放下茶盏,微微倾身紧盯着她:“可找到虎符了?”
杜婉仙眼睫轻颤,摇摇头:“这黑灯瞎火的,虎符实在是找不到,不过民女找到了别的东西。”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了一张叠好的宣纸,展开交到了一旁的下人手上,那下人又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将这宣纸呈现在贺庭翊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