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员猛地上前将服务员踢踹进来。
白谨条件反射去揽住服务员的腰腹,接住人的瞬间肋骨上刺痛,血条遮挡了她的视线,白谨顺着伤口抓住了还想再来一刀的手。
她心不在焉控制着武力值并不高的服务员,注意力全在伤口上。
白谨的视野被鲜红血条填充看不到除了红色之外的东西,但是其他感官似乎更加敏锐了。
她感受到从划开布料里钻进去与她肌肤相贴的水母形状,比婴儿手掌大不了多少,却比婴儿手掌更加柔软,只是它并没有温度,冰凉触感贴上去的瞬间,让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它侵入的动作并不粗.暴,相反它非常有耐心,白谨能够感受到它仿佛安抚一般将丝线一般触角深入划开的血肉里,就像它钻入划开的布料。
但很快,白谨就无法在保持冷静了,有细小紧密的牙齿在撕咬伤口,牙齿并不锋利,因此与其说是撕咬,不如说咬磨。
但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这是不是可以直接证明了:水母除了接触大脑之外,哪怕触角深入血肉也无法影响玩家呢?
白谨松开服务员,不想服务员直接摔倒在地。
她拨开挡住视野的水母,摸到伤口处,将贴合在上面的水母扯出来,这比拉扯粘在脑袋上的水母要容易的多。
扯出来的水母上沾了红色血沫,白谨一松手,那只水母迅速远离,血沫沾到其他水母上,很快一片水母都在血液的标记下露出了踪迹。
“你果然发现了。”
安保员道。
白谨没回答,而是先看向服务员,她倒在地上,头顶的血条却不见了。
这是什么意思?
水母在服务员进来之后离开了服务员?甚至没有第二个水母重新覆盖在他的头上。
“你是怎么发现的?”安保员颇有兴致在门前继续问,“从戴教授那得到的答案?不,戴教授不是被威胁就说出机密的人。”
白谨觉得她的问题古怪至极,从安保员的问题里能够知道她是知道水母存在的。
那么安保员知道水母控制人吗?
她如果知道,她是以什么立场,什么态度来发问?
防毒面具后白谨目光落在安保员头上的血条上,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因为她想通了这个问题。
安保员是以水母方的立场来问这个问题的,她清楚知道水母的存在,知道水母在控制人,但她不在乎,因为她本就是被控制的一员。
第49章 环岛之旅(21)
【19:24】
服务员醒来了, 但白谨没能知道她到底是船上人还是玩家,在她睁开眼睛之前,她头上再次有了新的血条。
那管血条的主人还沾着白谨的血,他醒来之后先是迷茫看着周围, 在目光重新有焦距的时候, 立刻看向白谨。
“距离章鱼暴动还有36分钟。”白谨看也没看服务员,只提醒了一句。
服务员随即小心翼翼回头看了一眼关着章鱼的门, 打了个寒颤, 好像那是一只什么野兽的巨口,只看一眼就令人后背发凉。
“让我走。”
服务员立刻对门外的安保员道。
安保员冷笑了一声, 没有回答,但是在场都明白她的意思。
白谨想了想, 侧头看向服务员,他就像个真空带,除了脑袋上, 没有血条沾身, 不像她跟被淹没没什么区别。
是因为服务员早就被污染了, 还是因为他头上已经有了血条?
不,不可能是后一种可能, 她刚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头上被水母侵蚀也不影响其他水母贴在她身上。
那就是第一种可能?
等等,或许是因为章鱼呢?
水母跟章鱼相互排斥,但是水母不能违背侵蚀大脑的本能,就像七号不能抗拒嘴边的食物一样,但除此之外, 水母是不愿意靠近被章鱼污染过的人?
换句话说,这个副本可能有两种污染, 一种是水母直接侵蚀大脑,一种是章鱼污染。
那些变异不似人形的,或许就是章鱼污染的结果。
服务员进来之后,他头顶的水母自动离开,失去水母控制的服务员失去意识,周围那些水母不愿意靠近有章鱼污染的服务员,但是脑袋就在眼前,又不得不侵蚀。
等一个倒霉蛋侵蚀的时候,其他水母就不需要再靠近他了。
如果真是如此,就不得不思考另一个问题了,章鱼与水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关系?
放在自然界里,或许吃与被吃的关系,但副本不能完全按照现在逻辑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