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弟妹一个人情,这礼你必须替她收下。”
余幼明不容贺峻鸿拒绝,这个恩情又岂是这点礼能还得完的。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何如此痴情于弟妹了,心思缜密办事妥当”是个贤内助。
昨晚白玉茵跳湖的事并没有惊动太多人,这都是杨载欣处事严谨的功劳,以前他还对人家有偏见现在何止是刮目相看,他佩服她。
贺峻鸿听见人家夸自家媳妇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就爱听人家夸她。
“那是,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嘴角压不下来,笑道“若是女子可以读书做官,我觉得我娘子一定比我好。”
没办法,太师之女眼界和出身都摆在哪儿,那还真是贺峻鸿一个贫农出身的人比不了,也没法比的。
杨载欣的启蒙老师便是他岳父本人。
贺峻鸿并不觉得自卑,从最底层爬上去有最底层的好处,他不觉得自己很差。
余幼明就没搭话,他显然不赞同女子抛头露面,读书做官的话,太过有违纲常伦理。
很快两人就转移了话题,喝了几壶桃花酿以后贺峻鸿才开始为茵娘子说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一些。
“她心机太深了,我只怕万一这事是她在你娘子撒谎为自己开脱,你娘子信了就会同情她再与你说,你又跑来劝我。”
余幼明总觉得这才是白玉茵真正的目的。
“不是我说你这人做官久了疑心病也重,我觉得你娘子她没必要这样做,再者说当年的事你有好好查过吗?”
余幼明也在刑部待过的,不能没点断案能力,但这事他还真没有好好查过。
每个人心里都有白月光,贺峻鸿不认为余幼明的白月光是个心思单纯的人,若真的毫无心机就不会在余夫人每天都让人送避子汤的情况下还能大了肚子。
当年余家以然和白家定了亲怎么可能允许生出节枝来阻碍了这段婚事,那小通房偷偷怀了孕被发现,余夫人怎能不急可到底她肚子里怀的是余家的骨肉。
余夫人本不想惊动人悄悄送她去乡下,余幼明也是点头了的。
谁知这小通房为了名份不被送去乡下把这消息散播了出去,白家岂能忍当既就来讨说法,余家也只能应下说会让她喝落胎药,绝没有媳妇没进门就先用庶子,庶女这种糟心事。
余幼明那时年少又真心喜欢那小通房自是不同意,虎毒还不食子呢。
一心护着小通房,后来事闹大了也妥协了,只留她一命赶去庄子,白家怕余家做事不果决就亲自派了人来。
那小通房被灌了落药后撞墙而死,余夫人怕以后自己儿子会为了这件事记恨自己,索性趁着余幼明没回来,制造了一场被白家人不依不饶给活活打死的假象。
贺峻鸿没经历过这种阴私,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余幼明何常没有这样想过,他只是不想承认他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狠毒的人,他更不愿意相信阿矜那样美好的女子会是如此的心机。
其实那一撞,谁又知道会不会是演的……
“难道这么多真是我错怪了她?”
余幼明闷了一杯酒。
“不冤枉任何一人,真相究竟如何,幼明你该去查明。”
听了贺峻鸿的话他真的去查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昨夜与余幼明喝到了很晚才归家,清晨一早贺峻鸿就得起来上值去了。
杨载欣给他套好了官服,戴上腰封扣好理了理领子。
“三哥心可真够硬的,柏桾才三岁的奶娃娃也要跟着哥哥姐姐这个时辰起来去学堂,这是我侄女我就心疼得不行了,要是我亲生的,那就是我的心肝肉我才舍不得让她那么丁点就吃读书的苦,不是说你和三哥都是六岁上了才读的书嘛,三嫂竟也舍得。”
贺峻鸿早看出来杨载欣偏疼三哥三嫂的小女儿了,现下听到她满心满眼的心疼孩子年纪太小,再等两年也不迟的。
他轻笑道“那时是没钱读书,现在自己教了早点也无妨,听说以前三嫂就是这个年纪开蒙。”
曹慧除了是他三嫂,还是他的发小和同窗。
“你做婶婶的可不好太偏,要心疼就都得疼。”
一碗水端不平可不行,她努了努嘴“还用你说,等他们都放了学我让厨房多炖几盅清目补肝的补汤给孩子们。”
杨载欣心里到底是遗憾自己没有孩子,她也清楚上次贺峻鸿说的不喜欢孩子,嫌太闹不过都是他顾及自己身体才这么说的。
“就他们有,我没有?”
察觉到她的情绪,贺峻鸿就开始转移她的注意力,他把她揽入了怀里借故撒娇。
“你都多大了贺大人,连孩子醋也吃。”
杨载欣嘴角挂起了笑容,不忘挪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