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珣脸色如常,不冷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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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私宅,占地面积虽不如上次去的庄园大,但坐落在市中心顶级大厦的楼顶,也算罕见。
房间仍收纳得一丝不苟,几无杂物,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能将这座繁华的城市尽收眼底。
楠木六斗柜上摆了一副石膏像。
作为美术生,舒令秋很熟悉,拿起来左右端详。
这个石膏像看起来很新,表面没有氧化的痕迹,死白,女人脸,直发,圆眼。
舒令秋问:“你平时也画画吗?”
温珣仔细想想,“电脑作图算吗?。”
“算,都算。”舒令秋举起石膏像,靠在脸侧对比,“不过你们作图也需要用到石膏像吗?”
面前的人和物,轮廓两分相似。
温珣盯着她,“不用,这是我的私人用品。”
舒令秋眨眨眼,沉默几秒。
私,人,用,品。
呃……
是她想的那种吗?
舒令秋正想着,头顶忽然飞来一个爆栗。
咚。
力度不大,说不上是爆栗,就是稍微用力一点地揉揉头。
但足以让她清醒。
“疼。”
她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像只受伤的小狗。
温珣皱眉,也顾不得揶揄她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掀开她的手指,“真的吗?我看看。”
“假的。”舒令秋狡黠地冲他吐了吐舌头,“略略略。”
说完人又后撤了几步,兔子似的,蹦蹦跳跳。
……行。
被戏弄,温珣并未恼怒。
反倒勾唇,提踵跟了上去。
房间里暗暗的,四周无光,舒令秋借着对面大楼映来的霓虹灯光跑到门口,摁了两下灯控开关,没亮。
舒令秋:“你家灯坏了?”
“我看看。”温珣将lightning接口插入,手机毫无反应。
“应该是停电了。”
“?”
舒令秋很疑惑,“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到哪儿都停电?”
温珣并不意外,找了两个无线充,一个递给舒令秋,“刚刚复工,AB大厦都是南宜市的重点维护对象,停电也正常。”
舒令秋点点头,“哦,好吧。”
温珣阔步迈向对面,拉上窗帘。
房间里彻底暗下。
他从卧室里取出一床毛毯以及三只壁灯蜡烛,桌面空无一物,他将壁灯蜡烛放在正中央。
面前短暂地明亮一瞬。
停电了,很多事儿都做不了。
地暖发挥不起作用,舒令秋僵坐在沙发里,薄薄衣物下红疹慢起。
“抱歉。”他铺开毛毯,盖在她肩上。
毛毯短绒,但宽敞且温热。
舒令秋宽慰一笑,“没事,毕竟你又不是电击小子,这事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他听不懂,“电击小子是什么?”
“一个装着皮卡丘尾巴的西瓜脑袋。”舒令秋想了想,跟原始人似的,用手比划。
比了半天温珣似乎也不理解,索性便放弃了,“反正你知道他是一放电的就行。”
温珣:“雷震子?”
“对,差不多。”舒令秋听得衷心感叹,“二叔,我们果然不是一辈人。”
温珣面无表情地哦了声。
她搂紧毛毯,深深地吸了一口。
毛毯暖暖的,有一股无形的,温柔的阳光味。
温珣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离她很远。
舒令秋举起一角,“你不冷吗?”
“冷。”
“那快进来吧。”
她把这个角拉得更大了些。
温珣坐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深深地望着她。
女孩子荔枝眼圆圆,卷翘的睫毛扑簌簌的,看上去像只小鹿,纯良无害。
这句话对她来说寻常无奇,她完全出自于好心和善意。但对于男人来说,极具暗示性。
他危险地曲眼。
长身鹤立,黑影打下来,一寸一寸靠近。
舒令秋听见身旁的沙发稍稍沦陷,男人两指捻起毛毯,错开,掀出一个小小的孔。
新鲜冷空气迫不及待地钻进毛毯,攒集腰间,她的身旁形成风口,烛光不稳,明明灭灭,腰间细白的肌肤亮起一瞬,又擦灭。
苦艾香和男人浓重的荷尔蒙氤氲在这一隅之地。
舒令秋莫名有些心惊。
她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掐着杯腰,装作无事,“你要休息了吗?”
“不用。”
“哦。”
温珣藏在黑暗里,摊开手臂,闲闲搭靠椅背,姿势舒展又慵贵。
面上目光却不放过,仍死死地咬着她。
舒令秋咽了咽,俯身,放下水杯,“那我们一起看个电影吧,最近很火哦,叫《凛冬》。”她盘起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猫缩着。
舒令秋呷了水,拉动进度条,跳过长长的广告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