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爱,哪怕是恨也好。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留在身边。
“阿拾。”他的手覆上了她的头顶,“无论孤做了什么,都是你逼的。”
言罢,他的手覆上了顾清的头顶,开始散她的内力。
当意识到他究竟要做什么时,顾清猛地睁大了眼睛,眸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她若是没了内力,除了手脚仍是会比一般人敏捷一些外,她已经跟寻常女子没有了两样。
从今往后,她连宫中高一些的墙头都过不去,更何况再闯进华阳殿取顾清娢性命?
这辈子,她都再没有机会杀顾清娢。
她欠苏澈那么多,竟然连为他报仇都做不到。
“容浚,你这个恶魔。”
“只要你还在孤身边,是人是魔又如何?”容浚解开了她的穴位,幽幽道,“阿拾,你以后一定会忘记苏澈,和孤回到从前。”
“你的心里眼里脑海里都会是孤,看着孤的目光还会如星辰一般明亮。”
“我们会生儿育女,一辈子……”
闻言,顾清忍不住大笑起来,她的笑声越来越大,目光也越来越冷冽。
容浚皱眉,“你笑什么?”
“生儿育女?”顾清停止了笑声,嘴角满是嘲讽,“容浚,你可知道,在入宫后不久,我就偷偷服用了绝育药?这一辈子,你都休想让我替你生下一男半女。”
“因为,你不配。”
话音刚落,容浚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双肩,眸中满是惊讶和痛苦之色。
他那么喜欢她,可她却那么讨厌他。为了不给他生孩子,竟然编出服了绝育药的谎言。
她说他不配,可他偏偏要她替自己生下皇嗣。
看到他眸中的痛苦之色的那一刻,顾清早就痛苦而又绝望的心突然好受了一些。
原来,痛苦是可以此消彼长。
他加诸她那么多的痛苦,他也别想好过。
容浚猛地把顾清推倒在了床榻之上,倾身压了过去,扯开了她的衣衫。
“阿拾,你以为你编这样的谎话就能欺骗孤了么?”他一边疯狂地吻着她一边道,“从今往后,你就留在这永宁殿,若不替孤生下一男半女,不许踏出去半步。”
顾清拼命挣扎,奈何她有内力的时候都无法摆脱他的钳制,更何况现在已经内力全失?
她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嘴里很快有了血腥味儿。
他浑然不觉得疼痛,反而大笑起来,“阿拾,再用力一些,在孤的身上留下你的印记,让我们无时无刻都在一起。”
顾清松了口,绝望地看着他。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目光,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顾清如同一条死鱼一般,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动。她这个样子,让他愈发烦躁,像疯子一样横冲直撞。房间里弥漫着血腥气,也不知道是究竟是谁的鲜血。
良久,容浚终于彻底发泄。他翻身下榻,却见顾清身上的绷带又染了鲜血,而她的目光呆滞无比。
没有恨,没有痛,就如同痴傻了一般。
容浚急了,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阿拾,阿拾,阿拾……”
顾清没有丝毫反应,就算他出言拿阿奈母子还有郭仪威胁她,她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此时此刻,容浚宁愿她还像之前那样骂他,恨他。
容浚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人请来了周太医。
周太医一看见顾清的模样,忍不住在心中唏嘘。他实在是无法想象,眼前那个面色惨白、目光呆滞、浑身是血的清瘦女子竟然是曾经闻名大业杀手和女将军。
陛下实在是太狠心了,竟然把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天子之事,岂是他区区一个太医能管的?
他刚替顾清把了脉,容浚就开口问道,“阿拾她到底怎么了?”
周太医赶紧道,“将军都是些皮外伤,好生养养,很快就会痊愈。”
“孤当然知道她那些皮外伤好好养养就行了。”容浚声音里带了怒意,“孤是问,她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了?”他曾听说过,有些人大悲大恸后的确会短暂地变得痴傻。
“回禀陛下,容将军应该是一时受了刺激不清醒,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容浚看着她,突然生出一丝若她永远不清醒也没多大关系的想法。那样他们之间再没有苏澈这个人,她就再也不会仇恨他,而是会乖乖地待在他身边,永远地陪着他。
“那她……”
容浚顿了顿,却有些不敢问下去。虽然他刚才认定容拾是故意骗他才编出那样的谎言,可平静下来后,他却清楚地意识到,那或许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