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幕后之人,定然是有资本养一批与十三堂不相上下的暗卫。纵观整个京城,也就只有顾家人有这般本事。
罗义点头,“失火前几日,的确有丞相府的暗卫在那里转过。”
“这些年来,孤的确是太纵着他们了。”容浚吩咐道,“吩咐下去,让十三堂早一些收网,孤越来越不想在朝堂上看见顾家人。”甚至,也不想再看见顾清娢。
“那……”罗义犹豫了一下,终究问出了口,“苏澈的尸体怎么办?他倒是没有被烧死,而是被浓烟呛死的,尸体还是完完整整,那……”
容浚怒从中来,一把扫落了岸上所有的奏折,冷笑道,“从见到他第一眼时,孤就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啖他的肉,你却问孤怎么办?”
“把他的尸体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让野鸟野狗啃噬他,方能消孤心头之恨。”
“是。”罗义急忙领了命,一心想要退出去,免得被迁怒。
容浚叫住了他,“这件事,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一定不能让阿拾知晓。”
待罗义退下后,容浚越想越心烦,最后直接去了华阳殿。
顾清娢这一胎实在是怀得辛苦,孩子不过才两个月,就吐个不止,都快把胆汁吐了出来。
没想到,容浚就在这时闯了进来。
她强忍着不适,立刻迎了上去,哪知道还未来得及说话,他便冷冷地开了口,“所有人都滚出去。”
顾清娢吓了一大跳,哪怕他曾经刻意冷着她,他也从未在她面前发过这么大的火。
如画看了一眼顾清娢后,赶紧道,“陛下……”
容浚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孤让你们所有人都滚出去,你究竟是聋了还是不想活了?”
“如画,你先出去吧。”顾清娢朝她眨了眨眼,“想必陛下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要单独与本宫说。”
如画心神领会,立刻退了出去,打发了人去丞相府送信,哪知道却被容浚的人拦了个正着。
她的心立刻沉了下去,看来他是有备而来,自家娘娘这一次怕是没好果子吃。
容浚看着眼前的顾清娢,她绝美的容颜依旧,可他早就没有初见时的心动。她若是好好地做她的皇后,而不是惹这么多事端,至少他还会对她有一丝尊重,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厌恶。
“陛下!”
顾清娢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眸中将泣欲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是臣妾做错了什么事,惹你不痛快了么?”
又来这一套。
矫揉!造作!
容浚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曾经为何会吃这一套,以致于错把鱼目当珍珠,丢了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容拾。
“你是做错了,大错而特错。”容浚目光冷若寒冰,“这些年来,孤记着你我曾经的情意,对你做的那些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苏澈。”
顾清娢一脸茫然,“臣妾不知陛下究竟在说什么。”
“你说不知?”容浚冷冷道,“好一个不知,就想把你和顾家做的那些事推个干干净净?”分明是她想着杀了苏澈,然后借此机会挑拨他和容拾之间的关系,让容拾永远恨他,她如今却装作一无所知,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无论你承认与否,孤今日在这里警告你,以后好好地做你的皇后,好好会养胎,不要再插手孤的任何事情。否则的话,休怪孤不顾曾经的情意。”
顾清娢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被他牵动情绪,但一颗心还是因为他的话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
“情意?陛下当真还记挂着我们曾经的情意么?你现在心里眼里只有容拾那个贱人,哪里还有我丝毫位置?”
“闭嘴!”容浚掐住了她的下巴,“你再说阿拾半个……”
“那又如何?”顾清娢冷笑,手轻轻地放在了腹部,“难不成陛下还要为了容拾那个低贱的娼妓之女废了我,放弃我们的孩子不成?”
容浚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你其实也并非那么在乎孤,更多地只是喜欢权利,为何处处针对阿拾?”
“因为她贱。”顾清娢突然生出了莫大的勇气,针锋相对道,“她母亲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乘的娼妓,她身上流着的血液都是脏的。而我是相府嫡女,出身高贵。我们之间有着云泥之别,我可以跟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但绝对不与她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