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径直入了宫,直到抵达勤政殿前才停下。
容浚下了马车,把手伸向了身后的顾清,她却犹如未见,自顾自地跳下了马车。
他心中不满,索性把她打横抱起,一步一步地上了台阶,径直踏入了勤政殿的大门,徒留一群内侍和宫女面面相觑。
容浚把顾清放在了内殿的软榻上,欺身压了过去。他们曾在这个地方有过欢愉,他希望她能够记起来。
然而她的双手却用力抵住了他,“我要见阿奈母子,要见郭仪,还要见……苏澈。”她之所以回京,就是想让自己在乎的人都好好地活着。若是不能确定他们都安好,那她的妥协又有什么意义?
闻言,容浚那双深邃墨瞳里的灼灼欲念之火瞬间被浇灭,取而代之的是冬日寒冰,“阿拾,你现在在激怒孤这方面很有本事。”一路上,他有想过回京后让她与阿奈母子,还有杨玉和和郭仪相见。但唯独苏澈两个字,是他的禁区。
顾清依然执着,“我要见他们每一个人,看到他们都安然无恙,这是我现在还活着的理由。”
她这是在用死威胁他。
容浚心烦意乱,用力扯开了自己的衣衫,“只要你让孤满意,孤会让你见他们。”
言罢,他再次欺身过去。这一次,顾清再没有拒绝,而是任他索取。甚至为了让他满意,她犹豫许久后,强逼自己抱住了他。
感受到了她的回应,容浚低头狠狠地覆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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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殿,顾清娢懒洋洋地靠在贵妃榻上,一名宫女正在替她纤纤玉手上的指甲染大红色蔻丹。如画慌乱地跑了进来,“皇后娘娘,不好了,容拾那个贱人她……她回来了。”
“什么?”
顾清娢心中一惊,猛地坐了起来,蔻丹不小心染到了她的手背上,格外刺眼。她狠狠地扇了那宫女一耳光,“没用的东西,竟然如此笨手笨脚,还不快滚?”
那宫女赶紧领了命,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这时,顾清娢才看向如画,难以置信地问道,“容拾那贱人不是已经消失了两年多么,怎么就突然回来了?消息可靠么?”
“回禀娘娘,此事千真万确。”如画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不少人亲眼看见,陛下亲自带着她回了宫,还……还……”
“还怎么了?”
“还抱着她进了勤政殿。”
“这怎么可能?”顾清娢颓然地坐在了贵妃榻上,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眸完全失了神采,“就连本宫都未曾被陛下那般待过,容拾那个低贱的娼妓之女怎么可能……”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看来陛下前些日子去西陵城视察一事,也只是去寻找容拾那个贱人的借口。”
如画点头,“极有这个可能。”
“不行。”顾清娢站起身来,“本宫要去勤政殿,亲口问一句陛下,容拾那个贱人究竟有哪里好,竟然让他如此念念不忘,就连她曾经害得本宫流产一事都既往不咎。”这两年多来,他一直都对她冷淡无比。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输给了容拾。
“可是娘娘……”
如画意欲阻止,顾清娢却完全听不进去,一把推开她以后,便怒气匆匆地离开了华阳殿。她没有办法,只能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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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以后,容浚心满意足地穿上了衣衫,“阿拾,一路上奔波劳累,你先休息一会儿。待孤批阅一些积压的奏折后,你再陪孤一起用晚饭。明日,孤会让郭仪来见你。”
他顿了顿,随后接着道,“至于其他人,只要你能像刚才那样让孤满意,孤会让你见到。”
顾清点了头,神色清淡,“好。”
待容浚出去以后,她从软榻上起来,推开了窗户,用尽全身力气深吸了一口气,可心中堆积多日的郁结之气丝毫未散。
她能感觉到只要自己足够听话,容浚就不会真的要阿奈母子和郭仪的性命,甚至不会为难他们。
唯有苏澈,就算容浚允诺过,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正胡思乱想间,外殿响起了顾清娢的声音,她的目光逐渐淡漠起来。
容浚看着满脸泪痕的顾清娢,强行压住心中的烦躁,耐着性子道,“你身子素来羸弱,何必动气伤身?”
顾清娢不接他的话茬,开门见山地问道,“陛下为何要带容拾那个贱人回来?”
“所以皇后是特意前来兴师问罪的?不过……”容浚的眸色瞬间暗了下去,目光锋利如刀,“就算是兴师问罪,但容拾为我大业立下过赫赫战功,是孤亲封的侯爵,所以还请皇后慎言,不要说些不干不净的话语来,以免失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