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燕恒冰冷地戳穿了一切真相。
原来竟是在这么早的时候,她就遭这二人合谋起来算计了...
原来她像个傻子一样,被崔燕恒骗,也被小钊骗,最终把萧氏剩下的人都赔进去了。
“我问你一句,小钊,你当真有骗我?只要你没有,我就信你...”
萧柔定定地望着他,尽管崔燕恒刚才说完那番话他脸色大变,就足以证明了他确实能听见,她如今这么说,不过是想自欺欺人罢了。
“萧柔!你这算什么意思?”崔燕恒把萧籽封扔给手下,自己跑来她面前,拽着她的双肩,逼她望着他,咆哮道:“他骗了你!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吗??!”
“难道你就不骗我了吗?”萧柔转头看向他,眸里是不屑和轻视,“世子,我做错事的话,是要赎罪,我舅舅做错,也得赎罪,但我就是不甘心啊...”
“我当初跪也跪了,打也打了,忍受你的羞辱,你的谩骂,我无怨无悔,你头疾,我悉心照料,这都是我该受的,但是,倘若我舅舅无罪呢?难道我就活该上当受骗,被你和他联合起来欺骗感情,把萧家的人引出来受死吗?”
崔燕恒说不出话。
过了会,他才几不可闻地带着颤音道:“我有让你...这么难受吗?”
第42章
崔燕恒记得最后自己把她带回来前, 又要挟了她一次。
他说,只要她肯跟他走,他可以当作今日不曾遇见过萧家的人。
萧柔一句话也没说, 她知道焰火工场地底下藏着的萧家历代祖先积攒的财富, 已经尽数被崔燕恒挖出来了,然后那些萧氏祖先留给后人渡过难关的财产, 将会被扭曲为是贪墨的赃款。
萧家已然被扣下这顶帽子,即便他暂时放了她七哥他们,又有何用?
往后余生, 萧氏的这些人, 都只能见不得人地到处躲避,没有钱没有翻身的机会,做人做得连狗都不如。
不管她意愿, 他强行把她带到了庄子上。
如今京中掀起了一阵对萧氏人空前憎恨的浪潮,这股浪潮大得, 连宫中都受不了。
皇帝最后把崔燕恒喊到殿前来, 想让他把萧氏女献祭出来, 平息民怨。
二皇子闻言, 忍不住出声道:“父皇,萧氏祖辈以前在南部一带颇有民望的, 他们不是一般的商贾,犯错的是萧参, 与萧氏女无关, 陛下如果只是想平息民怨, 就把人推出去, 未免过于草率,恐会得罪南部的人。”
马钊一把在御前跪下, 恳求圣上放过萧柔,他愿意把往后一切的军功都来赎她。
只有崔燕恒一直沉默着,直到皇帝头疼地再次唤他,“崔卿家,朕知道,萧氏女与你颇有旧情,想听听,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办?”
他揖了揖手,“但凭陛下处置。”
“只是...太后生辰将至,不宜急着办此事,臣认为,,此事不若在太后千秋宴后视情况再作打算。”
“嗯,也好。”
于是,在太后千秋宴之前的这段时间,皇帝把看管萧氏女的任务,交给崔燕恒,崔燕恒继续把人藏在庄子上,每三日仗着看管任务为名头,跑到庄子一趟。
长公主对此不满到了极点。
她找到机会逮住了请假赶往庄上的世子,命人道:“把世子抓回衙门点卯,不得有误!”
崔燕恒失笑,解下腰间的剑,双手捧着,一步一步走到长公主面前。
“母亲何必劳动旁人?明知他们不敢。”
“不若母亲亲自来,也好叫这条街上的人看看,永安侯世子到底窝囊不堪到什么程度,需要母亲逼着上衙门当差,可母亲,儿这是在奉旨看管好萧氏女啊,如若你这么做,萧氏女不见,母亲敢负全责吗?”
长公主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儿知道,当日马钊来劫车,是因为得了母亲相助,母亲就真的认为,儿是为了萧氏女,才不娶那昌平郡主的吗?”
“难道不是吗?你以前都很孝顺母亲的,从不跟我顶撞一句,就连之前喜欢上贺知宫那个不受宠的公主,母亲不同意,过了段时间你还不是放弃了,转而答应娶萧氏女,可现在萧氏女不同往日得势了,你却执迷于她!甚至不惜同母亲对抗!”
崔燕恒笑:“母亲,你这么些年,到底是在养儿子,还是在养一条狗?他听话,为母亲争脸面,学业上胜过所有世家公子时,你就给他赏赐,就像打赏宫里的太监宫女一样,可他若是做得不如你意,你不管他当时是不是生着病状态不好,直接叫下人把他衣裳脱掉跪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