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得对症去研究,那就只能去问崔燕恒的症状。
于是,这天萧柔特意在他房子,守到他回来。
等到三更时分,世子终于回府了,之前在这个时间,萧柔已经在自己房中研究医籍研究到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去,今日为了要等到他,把大腿掐紫了才忍着自己没睡去。
她听见门廊有响动,以为他要进门了,谁知等了许久也没见着人,她纳闷地走出次间去等。
谁知世子竟擎着油灯,从她歇息的下房方向走来。
“世子?”她惊讶地看着他。
而崔燕恒也一脸纳罕的样子,眉头一皱,问她:“这么晚不睡,来我房间做什么?”
萧柔怕明说会惹恼他,便胡乱找借口道:“奴婢...是来伺候世子的。”
第18章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到崔世子的眼神沉了下来,她又慌忙解释:“不...不是那种伺候,是...是...”
崔燕恒走过来拉着她,一路往内间走。
越往里走,萧柔心里越害怕,她又想起那天被肖姑姑带进来,他对她做的事。
那种痛是从脊梁骨一直钻进心脏的痛,久久让她难以忘记。
即将走到那张榻上时,萧柔突然出声道:“等...等一下!要不...就在这张书案上吧。”
那书案是之前他按着她亲、又在上方作画过的书案。
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时,她慌忙解释,“啊不...奴婢..奴婢只是一时...”
崔燕恒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没有继续拉着她往里走,而是转身带她走回上次他枕着让她按揉头部的罗汉榻上。
“那就在这里吧。”他淡淡道。
萧柔懵了,“不不...奴婢...奴婢只是...”
不等她说完,崔燕恒就拉着她往榻上一坐,自己合衣躺在了她膝盖,“来,揉吧。”
她又一愣,“嗯..好...”
她按揉的时候手法比之前专业了不少,他看出来了,闭着眼睛道:“学过了?”
萧柔“嗯”了声,然后又抓紧机会问:“那个,世子,奴婢想问,你头痛的时候,胸脘有没闷痛,有没想呕吐的感觉?”
“没有胸闷,没有想呕吐,也没有痰湿舌苔白腻,不是脾湿郁积,也不是邪火上冲,你所看的书我都看过,你没看的我也看过,小时候被大夫断诊过是心病,你治不了的。”
“心病?那...”
“适可而止吧!知道得太多反而死得越快,”他睁开眼睛,用一双寒潭般的黑眸盯着她,“如果你还想有朝一日能赎完罪,可以出府的话。”
萧柔这么一听,立马闭嘴了。
正想着心病在不知缘由的情况下还能怎么治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句——
“看你最近挺闲的,以后每天过来替我揉按吧。”
·
萧柔现在钻研医籍的时间少了,白天只能在干活的时候抽空出来钻研,到了晚上就是直接要去世子房里伺候,压根就没有宽裕的时间。
好在飞墨终于把萧家地下藏书室的书偷出来了。
“姑娘你看看,这个书有讲怎么治心病引起的头疾的。”飞墨翻开书目,高兴地对她道。
“不过,姑娘你为什么会连自己是什么引起心病的都不知道呀?”
萧柔咳了一声,“嗯...嗯...之前高热一场...什么都忘了。”
飞墨认为是世子对自己姑娘做了什么过分之事,才导致姑娘竟然高热后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忘记,还落了头疾的毛病,她流着泪握住姑娘的手:“姑娘,要不飞墨带你逃出去吧。”
萧柔一慌,忙道:“不行,崔世子他既然有能力把你弄进来,你以为我们两人还逃得掉吗?”
“姑娘,你不是最擅长躲藏吗?以前萧府的护院都是来自大江南北的高手,还不是都防不住姑娘,要不我们找地方先藏起来,等找到机会就逃出去...”
“不,”萧柔认真道:“现在还不是时候,飞墨,你先等等,崔世子他有可能会放我出去的,要是有一天他不肯放,我答应你,一定带你逃出去。”
飞墨只能遗憾地道好。
见她落寞,萧柔想起她为了自己自废武功的事,放下手里的书把她紧紧抱住:“飞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犯下无可弥补的错,也不会连累你废了自己的武功,该死的人是我,该弥补的人也是我,你不该在这里陪我的,我去找机会让世子放你出去吧。”
飞墨一听,慌忙拒绝:“姑娘,你不能丢下我...我自小就跟着姑娘了,除了姑娘身边别无可去的地方,只是飞墨不忍看着姑娘自贱自轻!”
“微安公主的事,姑娘是无心之失,本不应责怪自己,再说了,姑娘本是京城萧家之女,就算如今沦落为婢,也不该自甘堕落,那个掌马的马奴有什么好?他配不上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