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心甘情愿低声下气求你了,你还是不肯回头看我一眼,那靖王呢?他还不是照样骗你,照样要依靠那姓崔的,你怎么就愿意原谅他,还跟他一起呢?还不是因为他的身份高嘛!你这贪慕虚荣的女人!!”
萧籽封上前制止:“别碰我家柔柔!”
可他毕竟是个文弱的男人,一下就被马钊推倒在地。
“七哥!”萧柔想前去,却被马钊死死攥住手臂,攥得她生疼。
“陛下奉命抓拿萧氏回京,违抗者都得死!给我打!”
看着士兵操起手臂粗的棍子往萧籽封身上打,萧柔含泪瞪大了眼睛。
“陛下旨意让我接回萧氏人,好生相待,我看谁敢打!”
就在这时,崔燕恒突然出现,他俊美如斯,在路的尽头出现,单枪匹马,身上衣裳都破了,似乎挂了许多伤,可依然身手了得,靠近的士兵都被他打倒在地,无人能够靠近得了他。
“崔世子,还以为你躲起来不敢出现了,”马钊笑道:“陛下让你领兵出发至羌国,你却独自在此出现,被我抓回去你可难逃一死的。”
他却笑了,“我死有什么要紧的,说不定还能带上崔家那老头一块死,那我也不亏了,反倒是你,你忘了吗?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呢,你抓我回去,我自然能叫陛下看见这份证据。”
“你说要是陛下知道,淮阳伯府家的世子至今未死,他会怎样?不要忘记你们孟家还有人在靳东。”
原来马钊就是当年被皇后诬陷铲除的孟家,后被崔燕恒解救留在身边,共同对抗敌人。只可惜后来二人闹掰了,崔燕恒打倒皇后之时,孟家冤屈尚未洗刷。
那时马钊对眼前这人提了个心眼,明明已经把自己是孟家人的证据全部偷走,难道...
他看着眼前笑得异样靡丽的男子,不敢去赌。
即便是知道他把他供出来,对自己也有害,可对方是个疯子,他不敢拿自己和族人的命去赌他的理智。
他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看了看眼前萧柔,“你本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够多了,我不可能再为你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再弃我族人不顾!”
他一横手将她圈在了臂下,用刀抵住她喉咙。
“崔世子,你可以为了她冒擅自离军的大罪,有本事一路躲避陛下派出的多方抓捕队伍,如此情圣,想必应该不愿看着她死吧?”
“不想她死在这里的话,你就自裁在此吧。”
刀尖已经把她细腻的皮肤划破,渗出血。
萧柔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你们主仆简直一个比一个可笑!”
“一个仇恨我,不管不顾对我展开报复的人,你竟然要求他为我自裁?而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做了许多,对我容忍许多,自己却连一开始靠近都是带着目的来的,所谓的对我好,不过是他一早设计好,让你照着演的剧本,这样就是你说的所谓‘好’和‘够多’了?”
她讽刺,“那这样看来,崔燕恒他这个混账倒混得比你光明磊落多了,至少他亲自戳穿自己的谎话,报复也是只针对我,舅舅和爹娘兄长的案也是秉公处理,朝廷知道以外的萧氏家财也从来没有让人知道,我七哥身子弱,起码他不屑打他,还花钱让他治病!”
“不像你!”她看着那边被马钊下命打了一下就吐血的萧籽封,憎恶道。
她说那样的话,并不是替崔燕恒说话,而是看着自己千方百计保护的家人被他打成这样,一时激动愠怒,拿他当筏子罢了。
“好...你们一定要有人死是吗?”她回头瞪了马钊一眼,“反正他是不会救我,你就死了这条心,不如就把我命拿去给陛下交代,放过我七哥!”
她话一落,闭着眼双手往刀刃上用力。
此时,三个男人脸上同时闪过错愕慌措。
马钊想收回刀已经来不及了,萧籽封捂着伤处大喊道:“柔柔,不要!!”
而崔燕恒手中的碎石已经射出。
萧柔没有想过真的自裁,她看得出马钊心神有些慌乱,只是想在这关节眼制造点混乱,好脱险,随后她就看见崔燕恒手中似乎握着把碎石。
就在这时,碎石将刀刃震碎,她趁机掙开马钊的钳制,往旁一闪,崔燕恒人已经迅速上前,握紧马钊的脖子,拳拳到肉砸了起来。
众人对这个事情的发展错料不及,士兵们手执兵器齐齐指向崔燕恒。
崔世子打人的架势相当吓人,俊雅的脸容上双目赤红,马校尉身量虽不及他高,体型上却是他的一倍有余,可此刻却被他压制住,占尽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