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账!我昨日就该把你留在群狼那里,不该救你!”她用力搓着自己的唇,几乎要搓掉几层皮。
崔燕恒则任由身上湿着,走路依旧带风,“你刚在水下快窒息了,我是救你,你打救命恩人还有理了?”
“你?救命恩人?”萧柔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要不是你拉我跳下水沟,我会窒息??那些黑衣人说不定是来杀你的,关我什么事?”
“怎么,这么不服气,要不然让你亲回来?”他恬不知耻笑道,“还是,让你打回来?”
萧柔再一次觉得以前的自己会喜欢他,真是眼睛瞎掉,脑子坏掉。
她伸出手,作势又要往他脸上打,结果看他一副从容淡笑,还越发期待的模样,她突然下不去手,怕脏了自己这只手。
“怎么?不打?”见她许久都落不下来,他反倒看起来有小小失望。
“有病!”她骂道,然后头也不回走。
走没几步,她摸了摸身上,慌道:“我!玉葫芦不见了!”
她正想转身往水里去,崔燕恒这时手心亮出那枚小巧玲珑有她名字的玉葫芦。
“你!”
如果玉葫芦是掉进水中,没了便没了,但落入他手中,那是比丢了更糟糕!
因为他随时可以拿着她这件贴身之物,去要挟她家人做任何事。
萧柔见他在盯着她看,一时计上心来。
“我现在不打你了,但我要亲回来。”
话说着,她扭身过来贴近,扯着他的衣襟,把他头拉下。
第81章
眼看着她的唇就要贴近, 他下意识微阖起双眼。
知道机会来了,萧柔立马从他手中顺出玉葫芦,谁料手指刚触到就被他大手包握住, 连腰都被他抱住了。
“你真当我傻啊?同样的伎俩还奢望我中计两次?”
他紧紧包握住她的手, 目光锐利地看着她。
她挣扎不过他,身体都被人钳制住, 她只得用脚去踹,结果腿也被他勾`缠住,只能单脚站立着。
“你...你...”她继续挣扎着。
“你别乱动, 要知道, 我是个男人。”他声音微哑,眼睛黑黢黢地盯着她,里头像有滔天黑浪要将她淹没。
萧柔便不敢乱动了, 只扭过头,有些憋屈地骂:“无耻。”
因为刚刚声音骂哑了, 现下听着便像哭腔似的格外委屈。
他手一顿, 一下便松开了她。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碰你的, 有唐突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这次受我牵累也好,怎么都好, 我看你快憋不住气, 只能是冒犯了, 再没有下次了。”
破天荒他这样的人竟然会道歉, 而且...听他道歉的内容,总感觉他碰了她并非他所愿, 反倒是他还出自一片好心,是她太小心眼似的。
“算了,我不同你计较,你让我跟着你这一路,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就不能给句痛快的话,是生是死也好,非得在这磨着吗?”她抱怨道。
“快了,应该没几日了,你再耐心等等吧。”他道。
他们终于进了城,晚上宿在一家终于像样的客栈里。
来投宿时二人身上的水还未干,掌柜看了看二人,给他们准备一间上房。
拿到房牌之后,萧柔愣了愣,“怎么是一间房呢?我们有两个人。”
掌柜似乎很忙的样子,眼睛也没抬:“今日住店客人多,只剩一间,要多的明日才有,你们要不要,不要我给别人了。”
因为近日这个城有皇军路过,来了许多外地想来趁机投军的人,所以附近客栈一下子爆满,他们也是走了好几家才走到这里。
崔燕恒看了看她,那房牌接过,“放心吧,同住一屋我也不会再对你有想法的。”
萧柔红着脸,“最好是,别忘记刚刚是谁快被亲上时闭眼的。”
他淡淡扫了她一眼往上房去,随意丢下一句让人炸毛的话:“随便演演你也信。”
萧柔此时恨不得往他拍屁股踹一脚,把他给踹下楼梯。
进了房间,房里的陈设让人大为惊叹。
这间上房都是比对时下文雅之人的喜好来,桌椅书案条凳,以及博古架上的各种文玩摆设,横匾旁栩栩如生的字画还是出自名画家徐宏哲之手,难怪房费如此贵。
崔燕恒也是风雅之人,看见徐宏哲的画,也忍不住走过去。
萧柔记得崔世子曾是嗜画如命之人,年少无知被他外表骗去的自己,就因为知道他这一点,才会拼了命去学自己最不擅长的事,结果被无数人嘲笑。
她在他府里为婢时,曾因为不小心压坏了他的话,被他换着花样惩罚,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此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