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陵赶紧点头:“听,我在听呀!你说你跟那姑娘一见如故,过几日她还要找你玩。”
“那她叫什么?”
顾陵想了想,着实说不出她的名字。
姜嬛道:“她叫姚五娘,住在静安街。”
“哦,原来是姚姑娘。”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姜嬛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道,“这几天你都怪怪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陵逃避着她的眼神,讪讪笑道:“没有呀。”
“我们一起长大的,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是呀!所以真没什么紧要的事,不然我也瞒不了你不是吗?”顾陵被姜嬛一盯,差点说漏嘴,幸好,他脑子转得快,又圆了回来。
姜嬛见他不愿意说,也不想再追究下去。因为顾陵从来都怕惹她不高兴,他不愿意告诉她,那这事八成是比瞒着她更让她生气。
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她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委实没必要再给自己添堵。
顾陵怕她跟自己置气,赶紧从袖中掏出了一条镶满各种宝石,金灿灿亮晶晶到几乎可以闪瞎姜嬛眼睛的项链道:“送你的。”
姜嬛看着坠子上那颗比鸽子蛋还要大的蓝宝石,心情大好,瞬间啥也不想计较了。
顾陵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可心里还是不安——他父皇执意要在八月份让他娶谢瑶,怕是再过几日就要下旨,昭告天下。圣旨一下,天下皆知太子要娶谢家女,他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了。
*
夜黑风高。
秦王府内丝竹绵绵。
萧晟自被下了药后,斗志消沉,这段时日,只管在府内寻欢作乐,以排遣内心的苦闷。
一个怀抱琵琶的女子,身着彩带羽衣,一边信手拨弦,一边朝着萧晟暗送秋波。
这是忠信侯今日送她的琵琶伎,长得是杏脸桃腮,眉似春山,眼似横波,一张樱桃小口,未语先笑。
萧晟的目光自她的脸上划过,又落在她前面饱满的高峰和纤细的腰肢上……那琵琶伎被他看得两腮带羞,但又风情万种地回望着他。
一曲完毕,琵琶伎放下琵琶,缓缓地跪在了他的面前,捏起了白玉盘中的一颗樱桃,缓缓地置于峰沟之间,向萧晟抛去了一个妩媚又大胆的眼神。
萧晟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低下头,正欲品尝那颗诱人的樱桃。
琵琶伎却两眼一翻,身子一歪,无力地倒下了。
萧晟倒吸了一口凉气,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前方道:“你不要太过分,我还能不能有自己的生活?”
顾陵从窗外跳了进来,黑着脸道:“我不想娶宣阳。”
萧晟快要气笑了:“你不想娶宣阳,关我什么事?这么晚,我不用睡觉吗?”
上一次,他突然间闯进来时,他正在出恭,害得他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留下心理阴影至今。
“你之前不是想娶她吗?现在给你个机会,好好去追求宣阳,让她爱上你。”顾陵道,思来想后,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宣阳可是你的未婚妻,你这是给自己找绿帽子?”萧晟无语至极,从来没见过有人找自家兄弟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无所谓。”顾陵道。
萧晟终于明白他是急了,反而好整以暇地笑了起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若是宣阳愿意嫁给我,你现在还用得找站在这跟我说话?”
顾陵瞥了一眼地上的琵琶伎道:“据我所知,目前二哥后宅里有名有分的姬妾共十九人,这十九名姬妾相处和睦,这些年并没有传出任何争风吃醋的丑事,可见二哥是懂得讨女人欢心的。”
萧晟朝他翻了个白眼:“那你是不知道,宣阳最不喜欢的就是我后宅里有一堆姬妾。”
顾陵想了想道:“那本太子命你明儿便把这些姬妾都遣散了。”
“凭什么?萧昱,你别太过分,就算我把这些女人都赶走了,宣阳也不会倾心于我,因为她还嫌我有六个孩子。”
六个孩子,这着实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顾陵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萧晟道:“你吃饱了没事做吗?生这么多干什么?”
“你说这句话时好好摸摸自己的良心,咱们萧家后嗣单薄,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壮大萧家的枝叶,难不成还能指望你跟父皇?”
确实是指望不上的,他父皇这把年纪,是生不了了,他若同姜嬛成了亲,也不舍得让姜嬛多生。
顾陵一下子没了办法,自萧晟身旁坐了下来,一脸忧愁。
萧晟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因为他知道,萧昱心里不畅快,他也会跟着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