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外向活泼的性子,礼貌性地拘谨了一番后,二人很快便打开话匣子,聊了起来。
“我瞧着姑娘十分面善,姑娘贵姓?”
“免贵姓姜。”姜嬛也瞧着谢瑶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谢瑶像谁。
“姜小姐好生貌美,我从前竟不知咱们京城还有这样的美人!”
“我是来京城探亲的,姚小姐,你也很好看。”
谢瑶摇了摇头:“我以前也觉得我很好看,不过见到你以后,就觉得你比我更好看了。哎!可惜我不是男子,如果我是男子,我定要把你娶回家。”
姜嬛被她说得脸红,锦葵几个丫鬟也都抿嘴笑了起来。
谢瑶直勾勾地盯着姜嬛好一会,眼珠子一转,忽想起了什么:“那姜小姐可婚配了?”
姜嬛摇了摇头,虽然顾陵说要娶她,但他们这婚事眼下是连个影都没有。
谢瑶听了这话,心下一喜,很快便有了个主意:她四哥谢朗今年二十有二,挑挑拣拣这么些年,还打着个光棍。素日里又嫌那些高门贵女太装,她何不把姜嬛介绍给她四哥认识呢!她娶不了这样的美娇娘,她四哥娶了,她以后照样能时时见到她。
“姜小姐,你今年几岁了?”
“十六。”
“倒是和我一般年纪。”谢瑶心里更加欢喜,拉住姜嬛的手道,“你几月份出生的?我是三月份。”
“这么巧,我也是三月份,三月十八。”
谢瑶“呀”的一声,差点跳起来:“姜小姐居然跟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我就说嘛!我怎么一见了你就特别喜欢,原来是天降的缘分。”
姜嬛一下子想起了陈氏曾说过的话,也激动了起来:“姚小姐是寅时出生的吗?”
“是,我是寅时生的,难道你也是?”谢瑶震惊地盯着姜嬛。
姜嬛用力地点了点头。她娘在她离开家前,特意让她把那贵夫人送的金镯子带上,并且告诉她,那个与她同屋出生的姑娘,手背上有颗小红痣。
姜嬛立马拉起了谢瑶的手背查看,果见谢瑶的左手手背虎口处有一颗殷红的圆痣,又惊又喜地感叹道:“我娘说的一点都没错,真的是你,原来你一直都在京城。”
见谢瑶眼神有些迷惑,姜嬛便和她讲起了她们出生时发生过的事。
清河王妃去得早,这些年也没人跟谢瑶提起过她当时出生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谢瑶只知道她娘生她时受了好大一番罪,元气大伤,所以不下几年间才因病去世。
如今听到姜嬛讲起当年的事,谢瑶才知她娘生她时竟还有这样的波折,一下子被触动心事,眼睛一红,竟直接哭了起来。
“姚小姐你怎么了?”
谢瑶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我娘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姜嬛没料到谢瑶的娘竟已不在人世,心里好不愧疚,怪自己也不先问个清楚,就把什么都讲了,反惹得谢瑶如此伤心。
“你说的镯子,可带来了吗?”谢瑶记得她娘是留了个金镯子给她。她小时候常戴着,后来长大了,手也跟着长大了,金镯子再戴不下,便拿布包了,收了起来。
姜嬛听到她这么问,只想带她去看金镯子。如此一来,两个人是书也不听了,相携着手,离开了望云居,直往客栈去。
*
顾陵受了姜嬛所托,几天前,便让宫里最擅长骨科的张大夫到客栈去给姜子承诊治。
张大夫经过一番仔细地查看后,表示愿意尝试一治,但这治疗至少得持续三个月,方有好转的可能。
姜子承听了这话,终于见到了希望的曙光,哪怕不能完全恢复,只要不落下残疾,莫说三个月,便是三年,他也愿意。
只是考虑到远在临城的家,心里却有些烦恼。他当初带着姜嬛和姜启恒入京,不过只是为了给姑父贺寿一事,如今贺寿一事已毕,二老又在家中惦记他们三个孩子,他本该带着弟妹早日回家去与双亲团聚的。倘若要治手,这家暂时是回不去了。
他回不去,让姜嬛和姜子恒两个人先回去,他又放心不下,毕竟回家之路,路途遥远,姜嬛和姜子恒,一个是小姑娘,一个是小孩子,都顶不了什么事。他这个做哥哥的,当初把他们带到京城,要回去,也该他再带着他们回去。
可若大家都留在京城,总得好生安排接下去的生活。
姜子承把温颜安姜嬛姜启恒几人叫了过来,经过一番商量,决意在京郊近处先租个环境清雅的园子,一来方便他和王燕几人养伤,二来也有利于温颜安专心备考,三是住定后,也好请夫子上门来给姜启恒授课,免得姜启恒耽误了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