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说了。”
“我……我当然清楚,陛下肯定是要来的,我已经提前得到消息了,你们就且等着吧,但贵妃来不来可未必,以贵妃娘娘的行事作风,陛下怎么会带她出来参加宴席呢。”江雨柔颇为得意地说。
她们去了萧金珠的卧房,屏退左右。
前几日她见江恒之被打得半死回来,前去打听才知道这是姜挽那个女人干的,姜挽如此大胆,在皇宫里让人殴打朝廷官员,而且江恒之与陛下关系向来亲近,以此看来,陛下定不会轻饶了姜挽,所以今天肯定是不会带姜挽过来的。
“啊?”姜拂还真不知道这事,姐姐刚刚也没告诉她,“我不知道,娘娘没和我说,但……你姑父为什么要告诉你?”
华阳长公主府宴席当日,身为新帝唯一的亲姐姐,当朝皇太后的长女,长公主的生辰宴可谓是声势浩大,新帝登基,宫中暂不宜举行盛大的宴席,但公主可就不一样了,公主身份尊贵又已外嫁,长公主生辰宴的豪华繁盛,也意味着新朝开端的繁盛。
姜拂与萧予清说话不用尊称,向来都是称呼你,这让萧予清身边伺候的其他人很是不满,觉得这个芙儿靠着哄殿下玩的小本事搞特权,关键是小殿下也护着她,叫什么都不在意,特别喜欢这个宫女。
“阿挽啊,楚枫和江恒之跟我说过许多证据和疑点,我从始至终,我怀疑过你,也不认同他们说的话,直到行宫那日,我才知道我有多傻,我相信萧淮也一定和我一样信任你,不肯怀疑你一丝一毫。”
京都里凡是能叫的上名号的世家基本都到了,满座宾客,举杯共引笙歌。
“陛下到,贵妃娘娘到……”随着大门边的宣唱声响起,原本欢声笑语的园子瞬间安静下来,众人慌慌张张放下手中酒杯,拱手下跪行礼。
姜拂本以为姐姐在宫里还算是安全的,没想到楚枫和江恒之已经这么怀疑姐姐了,那她们可真是一点不能拖延,要尽早离开这里才是。
“陛下和贵妃上座。”萧金珠笑着请萧淮和姜挽坐在早就准备好的主位上,吩咐下去正式开宴。
两位小殿下住的宫殿紧挨着,姜拂便去隔壁宫殿将萧予鸿也叫过来一起吃点心,谁知正巧的是萧予鸿宫中有人,楚枫正在教导小太子习木剑,好在姜拂没等多久楚枫就走了。
下面的几个小太监都不太喜欢‘芙儿’,在下面幸灾乐祸等着芙儿摔下来,没想到这个芙儿还真有两下子,刚刚他们怎么都爬不上去的树杈,芙儿一两个灵活转身就上去了,轻轻松松将树枝上的风筝拿了下来。
萧予清急了,连忙叫她,“别,你别去,我不要风筝了。”
她们口中的江小姐自然是出自太后母家,从开宴就闷闷不乐,兀自坐在贵女中间却不说话的江雨柔。
就算贵妃真的不好,但太子和恒王都是贵妃娘娘所出,就凭这点,贵女们就都不敢得罪姜挽了,今时非往日,以前那个身份低微连子嗣都不能抚养的姜奉仪已经成了后宫第一人,谁敢大庭广众下议论,那就是不将家族前途放在心上。
萧予鸿想起刚刚听楚姑父提到的事,想了想又问:“芙儿姐姐,那母妃有没有和你说江表叔的事情?姑父说,母妃和表叔闹矛盾了呢,还让人打了表叔一顿。”
江雨柔此言一出,周围的贵女们安静下来,谁也不敢接话,江雨柔是天子表妹,言行放肆也有太后护着,但她们可不行,在场的高门贵女们都是从小接受顶级教养长大的,她们的言行举止代表着家族,可万万不敢在公开场合说皇家的不是。
“公主……”姜挽沉默片刻,缓缓道:“无论公主信不信,我无意损害大景,此生多有无奈,从来不由得我选择,若是可以自由随心地选择,谁不愿安然度日,一生荣华,我已是贵妃,若非无奈,何苦自寻波折……”
这是怎么了,一遇上有关于姜挽的事情她就讨不到好,都怪姜挽这个灾星,有姜挽在她定然不痛快,就连之前父亲说好的要送她入表哥的后宫都没做到,她身为太后娘娘的亲侄女,皇后这个位置没她的份,就连踏入后宫都成难题了!这可真是太不公平!
萧予清欢喜围在姜拂身边,一手拿着风筝,一手牵着姜拂的手回宫去了。而姜拂也没错过这几个小太监的表情,暗暗记下他们的名字,准备下次去找阿姊的时候就告他们一状,让阿姊把这几个小太监都换掉。
那剩下的这段时间她还是好好对这两个外甥吧,尽量温柔和善点。
不止如此,一阵安静之后,诸位贵女们纷纷找借口离开了这里,最后只剩江雨柔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心里万般委屈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