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皇后心里,现在没有什么事是比姜挽安危还重要的了,儿子一年到头不求她什么,这唯一的请求她可得办好了。
说了一会话,姜挽和慕鸳聊到了祥云寺上香求子保胎的传闻,江皇后听了一会,被两人一唱一和说服了,便说要真是那么灵验,过几日她亲自去祥云寺上香去。
“哪能劳烦娘娘去呢,妾身求子平安,当然是要妾身前去了,就当出门散散心,妾身常在东宫里,都没有机会出门呢,不如就让慕姐姐陪妾身一起吧,路上也有个说话的人。”
“不成不成。”江皇后一听姜挽要单独出门,立马摇头,“你出去遇上什么意外可怎么是好,得不偿失啊,而且祥云寺在京都城外,你们两个女子去的话本宫实在是不放心。”
江皇后想了想,又道,“不如让金珠和驸马陪你们去吧,你们三个路上有个伴,再让驸马一路保护着,这样本宫才放心。”
姜挽和慕鸳对视一眼,纷纷笑着应下来。
第29章 黑衣夜行
宽敞华丽的马车穿过京都的主街,一路晃晃悠悠往郊外的祥云寺驶去。马车停在城外茶馆歇脚,帘子被一双白皙的手掀开,身着胭脂色牡丹缠枝长裙的公主殿下往外面张望着。
“下去走走,讨杯茶喝,阿挽你和慕娘子在马车里等会我,稍后便回。”萧金珠在马车里坐了一个多时辰,实在是坐不住了,脚有些麻,所以见马车停下连忙下去走走,舒展筋骨。
等萧金珠出去,慕鸳才有机会与姜挽说上一些不能被别人听见的话。
“你真的有把握?”此事关系妹妹清漪的生死,慕鸳必得慎重,心中已经忐忑多时了,越是到了约定的时候就越是紧张,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没有,我当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你若敢赌上性命就做,不敢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姜挽淡定地回。
慕鸳坚定看她,低声道:“我当然敢赌,就算是丧了命,也值得一试。”
“这就成了,你需要按照约定去做,剩下的我自有安排,会有人来接应你们的。”姜挽倚在软枕上,手指捏着腰间的玉佩,缓缓闭上眼眸歇神,不再理会慕鸳的焦虑。
在凤仪宫暂住。
“既然有了身子,以后行事外出可要万般小心,切不可像今日这样了,这也怪太子了,是他没想周全,才差点让你在国公府受了无妄之灾,还好还好,你身体好好的,腹中孩子也安好。”江皇后拉着姜挽的手说,脸上是满心的欢喜。
姜挽与江皇后坐在平榻上,中间隔着一个小矮桌,而伤了脚腕的萧金珠坐在下面的圆凳上,闻言暗自努努嘴,对自家母后因为姜挽有孕而把亲女儿都忽略的行为极其不满。
“母后都有两个宝贝孙儿,怎么还如此欣喜,笑得嘴都要合不拢了!”
“这怎能一样,鸿儿清儿本宫自然喜欢,但有别的孙子降生本宫也是高兴的。”说完,江皇后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大对,还对姜挽补上一句。
萧淮放心地笑了,握住姜挽的手,“是孤,正巧在京郊办完事,就顺便过来看看你,明日清闲,孤陪你一起去上香祈福可好?”
“回殿下,姜娘娘已经睡下了,要奴婢现在敲门吗?”
都说了不用他批命,怎么还是说了几句不明不白的话?姜挽奇怪地看了眼明德大师,与萧金珠和慕鸳缓缓往外走。
日头西下,昏黄的余晖渐渐消散在天际,带走天空中的最后一丝光亮,夜里乌云遮盖,将皎洁的月光尽数挡住。
从小到大,姜拂没几件事敢在她面前说谎,除非是真的不能说出口的,妹妹不想说真话,姜挽也不逼她,摆摆手就让这件事过去了,然后姐妹俩开始谈起明日要做的事。
其实是他临时得到了京郊发现前朝刺客的消息,放心不下姜挽,所以连夜过来了,反正姜挽不会在这里几天,他就全程陪着一起,直到将姜挽送回凤仪宫才能放下心。
“睡吧,孤看你睡着再走。”
姜拂头疼地抓了抓头发,心虚地看着姜挽,抱着姜挽的胳膊干笑着,“我的错,怪我怪我,嗐,但这个事吧,也不能全怪我,都怪那个姓江的……”
要知道她们瞒过魏庄拉拢培养出一批人是多么地不容易,这都是她们将来全身而退的资本啊,结果亲妹妹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让她们折进去一半心血,差点让魏庄发现她们的部署,还被萧淮和江恒之的人逼得寸步难行。
不多时,萧淮见床上的人睡着,他伸手掖了掖被角,脚步轻轻地走了出去。
“疼疼疼,阿姊我错了,快松手。”姜拂低声求饶,终于从姜挽手下逃脱,垂头丧气地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