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吧,我也没说过不喜欢啊。”姜挽笑着扫了妹妹一眼,解释道:“而且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的,萧淮性子冷肃,不近女色,在这方面确实强过太多男人。”
贺管家:“三十三。”
姜拂就是在姐姐面前才会口无遮掩,没想到贺长安和阿娘正好走到门外,听了个正着。
“多谢大人。”姜仲盈停在院子外面,低眉思量一会,然后抬头一笑,柔柔说道:“大人,阿挽和阿拂还在里面,大人就送我到这里吧,还有,晚膳应是不方便在一起用,我陪阿挽阿拂在院中用就是了,到前院去难免惊扰大人。”
姜仲盈疼爱看着姜挽,不愿女儿这样说,“女儿国色,为娘怎么能和阿挽相提并论。”
贺长安走在姜仲盈身边,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
姜挽姜拂与亲娘说开再嫁的事,都满心祝福地给姜仲盈操办起嫁妆。
姜挽认真拿着做蔻丹的工具捶打玫瑰花瓣,无奈地摇摇头,“都过去了,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啊,用不了多久就忘光了。”
贺长安和旁边的贺管家对视一眼,同时张口。
饭桌前的母女三人都沉默了,诧异看着贺长安和贺管家。
贺长安瞪了贺管家一眼,尴尬地搓搓手,“三、三十三。”
“非也,女儿今年二十一,早在七年前,便嫁人了,其实,也算不得嫁,因为是为妾室,只是后来得夫家放归,这才能和母亲相伴。”
两人并肩走进,贺长安本欲率先开口解释,却突然听见姜拂大骂一声“狗皇帝”!
贺长安:“三十七。”
“阿拂她自小飘零,在外面受了很多苦,见惯了南洲苦难才能有此愤恨,实属口无遮掩,贺大人莫怪。”
贺长安一辈子当官,读圣贤书,就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姑娘!不仅侮辱天子,他好像还听见姜拂直呼了陛下名讳!
“那可不对,情爱会随着时间淡忘,可仇恨不会,爱恨交织在一起,只会随着时间越发浓烈。”
姜拂想起这个就笑,而且笑得极为开心,她走到姜挽身边,双手托着下巴去盯着姐姐的眼睛,幸灾乐祸道:“阿姊,你别说,我现在改变对他的看法了,这男人对你,还真是有些真情实意在里面的,不过经过下毒这事,你说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恨还是不恨啊?
贺长安看出姜仲盈的为难,连忙温声安慰,“我陪盈娘一起进去,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怎能让你一人解释。”
姐妹俩在院中石桌上说闲话,另一边,贺长安正好陪着姜仲盈走到院外拱门处。
“我阿娘今年三十有七,敢问贺大人年方几何?”姜挽问。
“嗐,年龄不重要,重要的我有一颗真心对待盈娘的心呀!”贺长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哈哈,留个胡子显得年长些,官场里瞧着也稳重些嘛!”
“出去走了好几家铺子,盈娘你累了吧,我刚刚吩咐了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一会咱们就用膳!”
“盈娘……”贺长安叹气,三十好几的人此刻看起来竟有些委屈。
至于儿女情长,对她来说不那么重要。
“什么?喜欢?”姜拂顿时变了脸色,双唇微微嘟起,小声嘀咕,“那阿姊怎么、怎么还把他给扔下了呢。”
或许心动过,喜欢过,现在还喜不喜欢姜挽自己也说不清楚,想不清楚的事情就随天意去吧,时间会慢慢给出答案。
姜挽摇头,笑道:“还是算了,玉师父从洛州逃到这里已经极不容易了,你可别害人家再被朝廷追杀。”
只是在他们之间夹杂着太多东西,那些浅显的心动不足矣让姜挽坚定地选择他,她还有母亲和妹妹等着,还有此生从未体会的自由生活等着她。
更何况贺大人是六品官身,她乃普通民妇,心里有些不敢高攀。
所谓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但两心相许,却是在相处之中慢慢倾心。
贺长安:“三十三。”
姜拂好奇地看着阿姊,问道:“那阿姊呢,阿姊喜欢过他吗,我猜阿姊肯定没有喜欢过他,那狗皇帝虽然长得还行,但是后院妃子那么多,阿姊定然十分讨厌他!”
姜拂没忍住笑了,“原来贺大人我阿娘还小四岁呢,真是没看出来啊。”
“何必遮遮掩掩的,你要不好意思说,我去说,我一个男人不用什么面子脸皮的,这样,我去和两个姑娘说,我贺长安行地端做得正!是正经要迎娶你为正妻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等着,我说去嗷!”
她一寡妇想要再嫁,自己都觉得有些羞愧,实在是不好意思跟女儿们说。
就是母亲再嫁的继父只比她们姐妹大了十二岁,这声“父亲”是万万叫不出口的,勉勉强强叫声“贺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