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双脚丈量了层岩巨渊地底，偶尔时梦停下不是因为对这里的东西有什么记忆，而是因为忽而起了兴致。
魈并不说什么，因为他有足够的时间。
于是，从地面到底下矿区，只要是人能到达的地方他们都走了一遍。
又是一个轮回，这次时梦睁眼就看到了魈。
目光相对，明明只是这么看着，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时梦那因为脑袋空空没有任何记忆而产生的恐惧和疑惑渐渐被压制了下去。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只需要一眼魈就明白现在的时梦是不记得自己的。说不上是否遗憾，不过是重复之前的事。
好在这次的轮回能肯定一件事——只要不再使用能力时梦的情况就不会继续恶化。
即便没有声音，能记起跟他一起相处的画面就已经足够了。
魈如法炮制，给时梦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在璃月发生的一些事，以及他们在这里的原因。
时梦若有所思，脑海中与对方有关的记忆让她对他的话很是信任，自然也就顺着他的话想了下去。
“也就是说，现在自己找线索已经行不通，我们需要跟这里的旷工接触？”
魈点头。
层岩巨渊的旷工同样分为地表和地下，地表的旷工比较少，而且工作大多数都是收集地表裸露出来的璞石，比起旷工他们更像筛选璞石的工人。
时梦蹲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甚至不如她拳头大的石头：“这个怎么样？”
表面灰扑扑的，只有一处裂坑处有看到内里的迹象。
不说专业灯具，甚至是电力都还没研究出来的今天，所有的石头都只能从这一丝丝的裂痕和其他表象来判断好坏。
魈只是看了一眼：“喜欢就去登记处，我会付摩拉。”
矿上有矿上的规矩，即便他是仙人要把这里的璞石带出去也是要走明账的。
听到魈的话时梦差点翻白眼：“不是喜欢，只是想问你这块石头好不好。”
魈问：“为什么问我？”
这话倒是让时梦卡壳了一下，然后也说出了自己理由：“因为你是仙人？”
因为是仙人，看东西的眼光肯定不一般。
因为是仙人，选出来的璞石肯定能开出好东西。
因为是仙人，他...
时梦觉得自己大概进入了某种误区，觉得仙人，或者说眼前的仙人应该无所不能...
魈：“我虽是夜叉，却不精此道。而且不仅仅是我，想来即便是帝君亲临层岩巨渊最多也只能分析关于石头的一些结构，但确切地指明哪块璞石能开出美玉却是不能。”
即便是拥有岩元素神之眼的元素力使用者也没法把对岩元素的使用放在赌石上。
时梦哦了一声，明显有些沮丧。
她的沮丧更多的可能是‘魈无所不能’这个认知被打破。
魈可不知道这点，只以为时梦有些失望不能‘走捷径’。深知赌石危害的他劝慰：“在璃月钱庄你有数不清的摩拉，不需要冒险赌石。当然，如果只是忽而想玩一次我倒是不会阻止。”
时梦又哦了一声，拿着那块小小的石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两个就这么沉默地去跟矿工接触，询问关于层岩巨渊的‘怪谈’。每个地方都有怪谈，即便有若陀龙王坐镇，一些邪祟也会出现在附近。不过比起津津有味地听那些因为邪祟而起的怪事，时梦竟是做了更多的‘走进科学’类的科普。
咦，什么是走进科学？
坐在时梦对面的旷工恍然大悟：“所以那次雷雨交加的夜晚，我看到的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旷工，而不是真撞到了邪祟？”
回过神来的时梦点头：“那是录像机的原理，当年的各种独特的天气和地里结合形成了独特的状态，所以那些景象才被录了下来，再遇到同样的条件的时候它又被放映了出来。”
旷工眼中满是求知欲：“录像机是什么？”
时梦：...
旷工看时梦那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的为难表情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女儿一直生病在家，几乎没法出门，只能看到一些新鲜的玩意买回去给她，或者听到一些新鲜的事后告诉她。如果时梦小姐口中的录像机真的能重现曾经的景象，那东西如果能搬回去把里边的东西重现出来她应该很高兴。毕竟听别人说，总不如亲眼看。”
时梦先是一怔，随之却垂眸，有些无措地喃喃：“会有的。”
会有的，但录像机是什么样的她都不记得了，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哪里有。
等时梦拿着那块小小的璞石到登记处登记已经是下午四点，他们已经跟地表旷工完全接触，没有发现任何跟百年前的自己相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