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撞见云舒疑惑的目光,宁禄哑声道:“哦,这酒没问题的。我之前就先前喝过的。不信我喝给你看。”
“嗳,不要!”
云舒话音未落,宁禄已经拎起杯子,猛地一口灌下去,又反手一转,展示给她们看。
云舒不知道他是莽,还是根本对自己这条命不在乎了?
她不赞同的低叹了声,接着问:“之后呢?”
“你还要问啊?”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贝雅特丽齐陡然开口。
她不高兴的撅起唇,“这位小姐,他真的很可怜了。你也知道,他非常非常爱自己的妻子。可你这样追问下去,不是逼着他剜掉自己的心么?”
云舒当然知道这很残忍,如非必要,她也不忍让一个永远痛失所爱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失去挚爱的过程。
这不吝于剖肝沥胆,砭骨碎心。
可是,她必须在这段空隙时间内,了解全貌,推断源头,否则,就是把弱点摆在诡异面前。
它可以用这方法,再杀一人。
云舒没有理会这位恋爱中的少女。
她视线落在宁禄折垂的头上,见他金发委顿,面色苍白,嘴唇撩泡,便道:“这样吧,我来问你,你点头或者摇头可以吗?”
宁禄低低应了。
“你喂优律喝完酒后,灯立马就亮了,是么?”
宁禄点头。
云舒若有所思扫了眼桌子,上面所有的酒杯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说明在红月期间,只有优律喝过酒。
奇怪的是,优律本身是个极其胆小的人。不仅她的丈夫宁禄这样说,她拒绝和他们一同去点酒,便更可以佐证这一点。
但在这么可怖、极度害怕的时候,她如何嚷着要喝酒呢?
除非是,极其干渴,甚至干到濒死的状态。
而且,在宁禄搂着优律人皮时,她也注意到,人皮颈处,上面攒划了三道红线,她当时没想明白——
现在看来,原来是人在极度干渴后,抠挠脖颈,指甲捺下血痕。
所以问题就出在酒本身上!!
可是,优律为何忽然陷入干渴,宁禄喝了同样的酒又为何没事?
这中间她到底忽略了什么东西?云舒并没能把之间的关键线索串联起来。
【九玄录.私语】
酒馆里吹来的风,很轻很轻。
却奇异的,不仅让失去挚爱的宁禄平静,就连沐浴在微风中的你,连日来疲累彷徨焦躁的负面情绪,也被抚平。
你有点怀疑,这是风神巴巴托斯送来的风。
怎么,在你呼唤的时候,就恰好的吹过来了呢?
嗯,这一定是个勤劳的神!你想。
话说回来,你感觉一路来,遇到的蒙德朋友都挺努力的——
哎,说不定是风神‘卷’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的你(啪叽):让让,挪个位置,一起躺平。
第29章 猫尾酒馆怪谈录09
云舒盯着宁禄折垂的头,领子在脖颈上切下一缝阴影,像是随时待戮的罪人一样、
她凤目微微眯起,试探着问:“灯亮之后,你松开了手,是因为你觉得你们已经安全了,对吗?可是,没想到在放手后,优律忽然开始惨叫。”
“你觉得是你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宁禄低低的嗯了声。
“不是,你想错了,你的妻子并非死于尖叫。”云舒提起一口气,缓缓纡出,“或者说,她是受到了某种可怖的惩罚。在此过程中,她的感官并没有麻痹消失,她还有意识,仍记得违反规则一的下场。所以,她是太疼了,疼的不小心喊出声来的。”
宁禄蓦然抬头,嘶哑的声音扯裂空气,血丝嵌入他眼珠里,根根缠绕分明:“不,不是吗?”
“你想听吗?或许她的死法不是你能够承受的下去的。”
“要。”简单的一个字,哑,低却坚定。
“好。”云舒知道,必须解开这人的心结,否则,他就是下个优律。
“极度的干渴,极度的恐惧,灌下酒后,酒液抽干了她身体里所有的水分。像是烈火按在皮肉之下寸寸蒸腾,她越来越渴,越来越疼,缺水与疼痛缠缚上她的意识,她一点点干瘪下来。”
“是与不是?”
宁禄扭头,愤怒的目光瞪向那盏空掉的杯子。喉结狠狠滚动了下,“但,我也喝下了,却没事。”
云舒颔首:“我能肯定,红月垂下那时,酒有问题。但要推测出具体的结果,希望你能够配合我,详细描述下优律酒后模样?”
腐烂的伤口必须快刀利刃,立马剜去,不然会如附骨之疽,一辈子如影随形。
虽然很残忍,很冷酷,但云舒仍顶着贝雅特丽齐不解又埋怨的视线,再次强调:“希望你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