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关心让谷雨怔住,“……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凯亚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自从再次见到你,我就感觉你哪里变了,明明我们在一个月前还在望风山地见过,然后等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竟然笑着跟我说你失忆了?!……你现在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但就是哪里不一样了!”
“你在跟我讲什么哲学课题吗?”谷雨失笑问道。
“什么?”凯亚愣了下,“你知道我想说的是……”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谷雨看向远处繁花装点的蒙德城,“但你不觉得现在问我很狡猾吗?我可是失忆了诶。”
凯亚沉默,没有回话。
“你看起来很担心我的心理状态?”谷雨问道。
“嗯,有这一方面吧。”
“那么如果我说,我认为现在的我前所未有的感觉很好,你信吗?”谷雨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凯亚顿了一下,接了过来,但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看着谷雨坚定地点头,“我信。”
“那么就没有问题了!”谷雨搭上白玉般的栏杆,眺望着远方,刚好看到了在炼金台那里的空一行人,不自觉带上了笑意,他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很好。哪里改变了,因为什么改变了,并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
“……唉。”凯亚盯着谷雨,片刻之后无奈叹气,“好吧,是我偏颇了。”
“嗯哼~”谷雨侧过头来,向凯亚微笑。
“不过,既然你说不出变化的缘由,那能回答一下最开始的问题吗?”凯亚将那张纸单手甩开,扫了一眼后调笑道。
纸上写着:不必多言/不必多语/它就在那/兀自长久
“什么问题……?”谷雨想了想,接着突然高喊:“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
旅行者对你来说,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混蛋凯亚,当然是……
第22章 蒙德
是夜,蒙德城浸润在微风带来的花香之中,居民们或单或双,脸上都带着满溢幸福的笑容。
“你确定不来吗?旅行者待会就到。”
“不了,玩的开心。”
“……你还在闹别扭吗?”
“滚。”
我只是,不习惯。
于是,谷雨一个人走在欢欣的街道上。
他在荣光之风买了印着花瓣的粉色信笺与新的钢笔,然后就着微弱的路灯,站着眷写了自己绞尽脑汁的拙作。
“你终于也有要送情诗的人了吗?”一个低缓柔和的俏丽女声在谷雨背后响起,“要不要喷点香水?我这里有刚到手的新品,香味说是来源于雪山盛开的一种花朵,为了它我可是历了一番苦折呢。”
谷雨怔愣着看去,那是一位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女。
少女亚麻色的长发披散着,其间点缀着朵朵蓓蕾,身着浅绿色曳地纱裙,衬得一副好颜色。
“呃,谢谢。”谷雨哽了一下,说道。
“……?”少女眨了眨眼,“你难道……又失忆了吗?”
“为什么是又?”谷雨回过神来,将信笺折起来塞进信封,把信封夹在病例里,病例回到了包里。
“看起来你这次忘记的很多。”少女挑了挑眉,不急不慢地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普尔澈·威斯顿姆,是个商人,与你算是旧识,叫我普尔就好。”
谷雨低头看着伸出来的那只手,玉指纤纤套在白色蕾丝镶嵌金丝的手套里,显得很是华贵。
轻轻捻住,谷雨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你好,谷雨。”
“哈哈,无论几次见到,你这幅慎重过头的样子还是很有趣。”普尔掩面笑道,“第三次说了,我是有钱,但我不吃人,而且我比你小好几岁呢,别这么拘谨。”
“啊,嗯……”张张嘴,话就是说不出来。
“你看起来有很多疑问,边走边聊怎么样?”普尔抽出手,“我第一次碰到风花节,想要好好逛逛。”
“好。”谷雨应声,走上去与普尔并排走着,“第一次碰见,你不是蒙德人吗?”
“不是哦,我是枫丹人,来蒙德是进行跟晨曦酒庄一年一度的合作商讨。”普尔从芙萝拉那里买了一束包装精美的花,抽出被拱卫在中央的塞西莉亚花递给谷雨,“我记得你蛮喜欢这种花来着,我枫丹的一处居所里还有你给我的种子栽种的盆栽,它可真难伺候,不过长的好像有点区别,是我养变异了么。”
握住花茎,谷雨再次发问,“你先前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你先告诉我,你现在还记得什么。”普尔侧眼看向谷雨,面上带着笑意,语调却稍显冰冷。
谷雨斟酌着说出自己的情况,不知怎的有种把期末成绩交给家长,等待宣判的紧张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