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瓷砖贴上墙面还好,一时半会看不出来什么毛病,但是遇到一些边边角角要切割瓷砖的时候问题就出来了。划了线切割瓷砖不仅不能按照预期那样分成想要的形状,工人拿起来一经手切割,整块瓷砖马上就报废了,碎成了不成型的块状和粉末。
张春花见她买来的瓷砖切一块坏一块,开始不依不挠了,拉着工人就要索赔。
遇上张春花这样的主顾本来活就干得不痛快,客户不懂装懂,还不听劝,动不动就叨叨他们挣了她多少钱,累了想歇个脚都不行,就连口渴了喝个水都要被说几句嘴。如今更离谱了,干活反倒要工人们倒贴钱,这谁受得了,工人当即就炸了,收拾家伙走人了,找到胡海和陈荀陈跖,说给他们换个主家吧,这家的活计他们是干不下去了。
跟过来的张春花也大吐苦水,说工人因为装修材料没赚到外快不痛快,干活总是不积极想偷懒,又说自己花了钱的,让陈荀几个人给主持公道,还不忘补充到别说几个工人不想干了,她也不想要这几个工人,让陈荀给她换人干活。
又是张春花,陈荀几个人见到她头都大了。这段时间张春花是有事没事就登门造访,动不动就要指点几句。说实话,接了张春花这单他们确实没挣到钱,顶多就是个人工费,也不晓得春花婶哪来的底气觉得他们挣了她很多钱,如今烦得工人都不愿意上她家了,大家私下里吐槽每天进门干活都是酷刑。就这,还是陈荀几个人每天好好一顿安抚大家才视死如归地去干活的。
陈跖把今天上午的来龙去脉都说了,末了还不忘吐槽几句:“嫂子,你说怎么会有春花婶这样的人啊,她那点钱谁爱挣谁挣吧。别说每天面对她的工人了,我都烦她,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朱立娟也很是同情他们,春花婶这单生意不用她出力画图,所以她也就没怎么面对春花婶的刁难。陈荀几个和那些工人就惨了,毫不夸张地说,天天上工就是受工伤啊。
“要不你们把她这单退了?能挣钱最好,不能挣也别气坏了身子,我看要不就和春花婶说不干了吧,把钱退给她,前面干的这些活也不收她钱了。”朱立娟也没什么好法子,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了,既然大家干的不痛快就不干了,省的天天受气。
陈跖歪头看着他哥准备怎么说,陈荀手撑着下巴沉吟道:“这样也不是不行,要么我下午找春花婶说说,大不了我们亏点人工费算了,趁着时间短及时止损,而且这段时间马奇他们几个也确实不好过。”
陈荀也没多纠结,他也是耐性不多了,只是面上不多表露而已,这段时间他们几个也确实心力交瘁。虽然说做生意大家都有心理准备,难免会碰到难缠的客户,加上这几年也见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自以为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谁知道还是经历少了,创业以来就没见过春花婶这么难搞的,她是头一份。
春花婶这事一旦做了决定,心里就好受多了,陈跖也不为此感到郁闷了,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还早,准备回家休息去了。
他中午心情不好,自然不想回家让杨丽云跟着担心,所以跟着陈荀回来了,又在哥嫂家吃了午饭。如今得知了他们即将弃掉春花婶这单生意,这个对他们来说的天大好消息,想到以后也不用看春花婶脸色了,陈跖就心情大好,这下子也可以回家了,完全不用怕杨丽云看到他心情不好追问前因后果,是以起身跟哥嫂道了别撑着伞走了。
第73章
快到下午两点的时候雨骤然停了, 没一会儿太阳又冒出来,驱散了聚集的乌云,晒干了地面上的水分。
陈荀下午寻了一个空档的时间去找了张春花, 和她说明了来意。
张春花听了陈荀的话之后感到不可置信, 没想到陈荀这个同村同族的子侄居然选择了站在他手底下的工人那边, 丝毫不顾她身为长辈的情分, 连她这单生意都不要了。
不过张春花反应过来之后又觉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既然陈荀都说了会全款退给她,那这样一来相当于前段时间她就是白嫖了装修队的人工费,让几个工人免费给她干了快半个月的活, 这么一想也挺划算的,横竖自己没吃亏。
但是张春花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能够被陈荀三言两语说动,她的眼睛骨碌碌一转, 计上心来问道:“阿荀,婶子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也不想让你们几个这么为难。但是那几个工人弄坏了我那么多瓷砖,现在不干我家的装修了那我回头还得另外找人来搞的, 这样一来耽误了工期进度啊,这误工费怎么算?你是不是该给婶子考虑进去?”